亚南,也知道他是杏叶儿的弟弟,自然高看一眼。他一见亚南提着东西过来,笑道:“哟,亚南来了。来看姐姐的吧?”
亚南:“嗯,老总好。”
正巧大宝从门里面出来,见是亚南,看了眼篓内的鲜鱼,说:“你今个这鱼算是送到点子上了,太太准会赏你几个钱花花。”
亚南惊奇地:“为啥?”
大宝:“老太爷从老家来了,你这鱼不是赶到点子上了吗?”
亚南害怕地:“那个老太爷?”
大宝:“别怕,不是那个赵老太爷。是参谋长老家的朱老太爷。”
亚南:“嗯,我姐在吗?”
大宝:“在后面陪老太爷听堂会呢,快进去吧!”
亚南走进大门,向后院走去……
亚南来到客厅门外,听见客厅里传出悠扬的月琴声,动听的苏州评弹婉转回荡。客厅外挤了不少人在听堂会。亚南不敢进去,也在客厅外面一旁观看。
院子里,有两个人在擦几支步枪,往枪上涂黄油,一个人把涂好黄油的枪往箱子里装。亚南惊奇地看着,不知道这枪装箱以后会干什么……
客厅里,两个姑娘一个抱着月琴,一个抱着琵琶,在演唱着《断桥》。安乐椅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他眼皮眯缝着,津津有味地在听着。杏叶儿坐在老头旁边,轻轻的给他捶着腿。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水果、瓜子、点心和茶水。朱无畏嗑着瓜子,坐在旁边陪着老头。
老头心不在焉的听着戏,微微抬起头来:“老家近来不安宁……”
朱无畏:“我知道,护院的枪我给您准备下了。”
老头:“那好,我这就带回去……”
朱无畏:“您在这住几天,我先派人给你送回去。”
老头:“你这是个兵营,我在你这住不惯……”
朱无畏:“不要紧的,我天天叫人给你唱戏。”
老头不情愿的伸出一个指头:“好吧……,就一天。”
朱无畏伸出两个指头:“再加两天,三天。”
老头无奈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付记杂粮店内,这几天生意并不好,一直冷冷清清的。和新盘进的米行相比,简直是两个天下。付永安这几天只顾打理米行的生意,也不再把杂粮店放在心上了。
菊香一个人在杂粮里料理生意,看得出她并不高兴。一个人看着隔壁的米行发呆。虽然得了意外之财,生意兴旺,但是同胞姐妹失去丈夫毕竟牵连着她的心,用姐夫的这种钱,在她心里总有一层抹不掉的阴影。可事到如今,付永安坚持这样做她也无可奈何。
毛妹化装成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夹着一个装粮食的布口袋,一路看着,沿街走来。一个化了妆的队员三成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毛妹抬头看看‘付记杂粮店’的招牌,又看看对面‘付记米行’的招牌,想起黄同给她交待的环境,那对面应该是‘麻记米行’,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付记米行’?难道付家一夜之间爆发了吗?想到这里毛妹不由得满脸疑惑。
毛妹在杂粮店前停住脚,在门外看箱子里的各种杂粮。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四周。远处,阿六拿一把小孩玩具,沿街兜售,也慢慢的往付记米行走来。
麻五说了付永安出一千块大洋盘了麻二米行的事,童二登虽然知道麻五是想借机讨回米行,但对此事也也觉得疑虑重重,料定这当中定有蹊跷,就派阿六暗中来摸情况。
毛妹并不认识阿六,也没有把这个卖小孩玩具的人当回事,一直走进店内。毛妹从箱子里抓起一把红豆,挑剔的说:“这是陈豆吧?”
菊香:“今年的新豆,你看成色多好。”
毛妹看了一眼外面米行的招牌,没话找话:“呀,米行的生意真好,也是你们家的吧?”
菊香:“是的。”
毛妹:“刚开业吧?”
菊香:“刚开业,让利三天。”
毛妹:“杂粮不让利啊?”
菊香:“这是老店,不让利的。”
毛妹一边挑着杂粮,见四下无人说:“掌柜的,给你打听个人,你认识吧?”
菊香:“叫啥?”
毛妹小声地:“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