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付记米行的新招牌挂在米行的门头上。随着招牌的挂起,一挂长长的鞭炮点燃起来。四周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人们悄声议论:“付家发财了!”
“真看不出,真人不露像,一个小杂粮店盘了米行!”
“一个米行哪里会价值一千块大洋?真舍得!”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
不少人赶来致贺,付永安客气的迎来送往,满脸喜气。麻二在远处看着,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一个街坊走过来,看见麻二失落的样子,说:“二哥,你也赚了。”
麻二:“哦,啊啊……”
街坊:“一千块大洋虽多,面子上不好看啊。”
另一街坊:“人活一张脸嘛!看人家姓付的多风光!”
麻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掉头走去……
古方镇上一家不大的小酒店,麻五和几个镇小队的队员正在喝酒,几个人都几分醉意。
麻二悻悻的找到这里,见麻五几个人在喝酒,欲言又止的叫了声:“五弟……”
麻五惊奇地:“二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米行不忙了?”
麻二垂头丧气地:“盘出去了……”
麻五大惊:“啊?家里出事了?……”
麻二:“没有……”
麻五:“有人逼你?强行霸占?”
麻二木然地摇了摇头:“也没有……”
麻五:“……,那,是生意不好?”
麻二:“生意一直都这样……”
麻五火了:“二哥,你怎么这样窝囊呢?一个好好的铺面盘出去干什么?”
一队员:“麻队长不要生气,二哥这么远跑来找你,一定有事要说。来来,先坐下……”
麻二坐下,一杯酒下肚,捂着脸哭了:“隔壁的杂粮店出一千块大洋,把咱的店盘去了……”
几个人一惊,看着麻二。麻二:“我盘算了一下,咱那店连铺面带存货,也不值三百块大洋。我贪图那一千块,就盘给他了……”
一队员不解的:“这不是好事吗?”
麻二:“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麻五:“你后悔了?”
麻二点点头:“开张那天,满镇的生意铺面都去祝贺,那小子风光透了……过去,谁都瞧不上他,如今他成了大爷,我成了丧家犬,灰溜溜的……我才知道上当了,他是想把我撵出去……”
麻五气得一拍桌子:“他这是成心压你一头!人活一张脸,你以后怎么在老家混!”
几个队员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是他妈的欺人太甚,拿钱耍弄人!”
“这小子也太损了,他从哪里弄那么多钱?”
“在咱们面前充大爷,收拾那小子去!”
麻五:“这小子的钱肯定来路不正,我得报告镇长,说不定……”
古方镇镇长办公室里,童二登抽着香烟,再看一份报纸。麻五在一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这几天他没少挨童二登的训斥,不敢轻易放肆。这次他想借助童二登的力量来收拾付永安,帮哥哥麻五讨回米行,以显示麻家在老家镇上的威风。
童二登终于看完了那份小报,放下报纸问麻五:“你说,这游击队真的不复存在了吗?”
麻五心不在焉的说:“报上都说了,还会有假吗?”
童二登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麻五哀求地:“镇长,让我去收拾那小子吧,我真不是报私仇。我二哥贪图一千块大洋,盘了米行,那是他自找的,后愧也没有用。我不是为这个……”
童二登:“别磨蹭了!你小子的话我得打个折扣,别绕着圈让我管你们的家务事。我已经派阿六去查访了。等阿六回来再说。”
麻五:“他一个小杂粮店往哪弄一千块大洋?就我二哥那米行连铺面带货,撑死了也不值三百块大洋。这钱要是明路辛苦挣来的,谁会舍得如此花?”
童二登:“那是偷来的?抢来的?”
麻五:“偷的、抢的能没有动静吗?早就有人报案子了!”
童二登:“那你说怎么来路不正?”
麻五一时语塞,半天才说:“……一个人反常就有蹊跷,除非他绊倒拾了个大元宝。”
童二登:“我看你小子才蹊跷呢!金三娘那里,你差一点把事给我搞坏,叫我如何信你!”
麻五见童二登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得无可奈何的走了。
几艘乌篷船停在码头边,船家趁着空闲的时候在洗刷船板。一只乌篷船上走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年青人。他头顶戴着竹笠,提着一个鱼篓鲜鱼,喜气洋洋地向一条小路走去。另一条乌篷船上,正在洗刷船的小姑娘羡慕地打招呼:“亚南,给你姐送鱼去啊?”
亚南:“嗯。”
渔姑:“杏叶姐在朱家做事多排场。你也在朱家找个事做做算了,比打鱼强啊!”
亚南:“人家不要人,我也做不来的。”
渔姑:“给杏叶姐说说,要人的时候招呼一声,我想去。”
亚南边走边说:“知道了!”
亚南提着鲜鱼,向朱宅大门走来。守大门的卫兵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