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踩着拖鞋，转到男人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离、婚！”
陆嘉言只觉得心脏痛到快不能呼吸，如狼一般的眼睛紧锁在她的脸上。
愤怒、难过、痛苦、嫉妒等等各种情绪撕扯着他的灵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穿透女人琉璃般的双眸，渴望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又不是自己......
为什么昨晚还赐予他无上欢愉的女人，第二天就能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
可这就是她不是吗？他早就明白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尾因为愠怒而变得通红，强忍着泛滥的情绪，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理由呢？”他的嗓音沙哑，却带着固执的意味，“当初是你说喜欢我，要和我结婚的。”
祝依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开口劝解：
“其实吧，就算不是夫妻，普通恋人也会因为爱意耗尽而分开啊，简单来说就是不爱了。”
“五年的时间，你不觉得我们和别的夫妻不太一样吗？我们只剩下肉体的交流，其他毫无交集，你不爱我，我当初对你的爱意也慢慢消亡，互相折磨不如放手。”
“五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聚好散吧。”
她说得头头是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多么能言善辩......
那么生动明艳，那么薄情残忍。
“你并未爱过我。”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几乎要把自己深藏于心的秘密说出口。
他当然知道她为何接近自己。
祝依云被他薄凉的眼神看得心慌，想起五年前自己纠缠他不放、苦苦追求的原因。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为自己的恶行辩解，在漫长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回答：
“对。”
“呵。”晶莹的泪珠掉落在黑色的衣领上。
她垂着头，听见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正要抬头去看，下一秒却被强行禁锢在怀中。
她的侧脸被紧紧按在男人胸膛之上，只能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做什么！”
男人紧紧抱着她，压制着她的反抗，带着浓重鼻音的冰冷话语在她耳畔响起。
“我也确实不爱你，只是我也不会答应和你离婚，不如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起痛苦也挺好的！”
“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 ”
说完，他推开她，长腿一迈，推门而去。
祝依云险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气死我了！”她气狠狠地踹了楼梯一脚，却忘记了自己穿的是拖鞋。
“哎呦！”她疼得脑仁突突，坐在楼梯上捧着受伤的脚趾。
“臭男人！死男人！最好永远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