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生已经在等您用早饭了!”
王妈站在楼梯口,看着正拖拉着拖鞋、缓慢下楼的祝依云,面带慈祥的笑容。
祝依云将波浪卷发扎起,未施粉黛,少了几分妖娆,却更加清丽。
“嗯。”她点了点头,对王妈回应道。
关于昨晚的记忆已经断片,虽然她知道昨晚男人已经帮她清理过了,早上还是又洗了一遍澡。
陆嘉言正坐在桌前等候,黑色衣衫和长裤,视线朝她投来,存在感实在无法忽视。
“我说过,不用等我。 ”她拉开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陆嘉言依旧是她熟悉的那副冷漠、少言的模样。他瞟了她一眼,向来无视她的诉求,语气冷硬。
“吃饭。”
又是这个样子,她用力划碎盘子里的煎蛋,悄悄白了他一眼。
相对无言,两人像是来餐厅用餐一般,在偌大的别墅长桌前,扮演着陌生的客人。
过了一阵,陆嘉言放下刀叉,抿了口水,看着她鼓气的两腮,淡淡开口:
“以后不许喝酒了。”通知的语气。
“?”祝依云猛地放下刀叉,清脆的响声展现出她的不满。
她笑着反问对面那个专制的男人:“限制还升级了?从不能喝醉到不能喝酒了?”
“陆嘉言,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陆嘉言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拭着嘴。
阳光透过硕大的落地窗,照在他的侧脸上,搭配着休闲的居家服,整个人的气质少了几分冷冽。
但说出的话却依旧让她觉得不爽。
陆嘉言:“首先,是你逾规在先;其次, 我是你的丈夫,我有义务照顾我妻子的身心健康。”
祝依云见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毫不退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霸道冷漠、独断死板的臭男人!她心里默默吐槽,现在想来,自己当初追求他、和他结婚真的是此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不是你的犯人,冷血自私的监狱长!”她双手怀臂,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轻蔑:
“逾规?我祝依云面前,向来并无规矩可言!”
毕竟她可是燕云市四大家族之一祝家的小女儿。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不是被父母宠,就是被哥哥宠,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立规矩。
陆嘉言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她已经受够了他越发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她狠狠咽下口中的食物,瞪了眼对面坐着的男人。
五年的婚姻,说来也可笑。两人表面上作为夫妻,却几乎只在夜晚里有交集。
而且,五年了,她也等不到那个人的消息......
现在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年少时的决定有多么幼稚、昏头,继续这样下去,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不爱他,陆嘉言也并不爱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至于你说你照顾我是夫妻义务.......”她站起身,俯视长桌前安静坐着的男人。
她冷哼一声,启唇宣布:“我想我们很快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闻言,陆嘉言抬头,漆黑的眼底黯淡下来,他出声制止她离去的步伐,“站住!”
他走上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祝依云被拽得踉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什么意思?”祝依云眉心些许疲惫之色,她的腰到现在还酸着,想快点上去再躺会。
不过还是尽快把话说开了,之后好谈离婚的手续,她摆开他束缚在手腕上的手。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陆嘉言胸膛起伏变得明显,眉头紧皱,面色越来越阴沉。
“你想要离婚?”他从喉间挤出这句话。
“对。”祝依云毫不犹豫地点头,转过身直视他如墨的眼睛。
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却更加凌厉、深沉,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双星星。
“对,我累了,想离婚。”她又说了一遍,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自认为不是个善良的女人,毕竟一开始是她先为了别的目的去追求陆嘉言的,她有错在先,而且两人好歹做了五年的夫妻。
她思忖着,放缓自己的态度,开口补充:“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会让律师给你更多的离婚赔偿。”
“毕竟是我一开始先招惹你的。”
她的话一如同她本人,锋利如利刃,美却痛。
陆嘉言心脏皱缩,有一瞬间的溺水感,眼前被黑暗笼罩,抓着她的手腕不自觉用上了力气。
祝依云被他抓得生疼,轻呼出声:“嘶,你弄疼我了。”
陆嘉言听见她的痛呼,回过神来,慢慢松开了手。
“你想得倒是很周全。”他冷哼一声,视线如冰,下颌线紧绷,很快掩盖下眼底划过的痛意。
他不再看她的眼睛,语气尽是强势和狠厉:
“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祝依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冷傲、霸道的模样,她扭动着被圈出红痕的手腕,笑颜如花: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