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宵狭长深邃的眸子毫无波澜起伏,一如既往的深沉淡漠,可熟悉他的人便会明白并非如此。
程齐抬眸,浅色瞳孔带着轻蔑与嘲讽。
结果可想而知,程齐不若与五个退役&人打个平手,可现在多了个楼糯。
就在楼糯以为程齐要完时她便觉眼前白光一闪,再看去便被那苍白掌心长约二十厘米的匕首吓白了脸。
楼糯唇瓣没了血色,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猛然抬头看向楼宵,后者掀起眼皮直直看来。阳光打在身上,可楼糯没有感到丝毫暖意。
她哆哆嗦嗦的制止。
程齐锢着她的腰身,安抚似的拍了拍。
“不要打。”
没人听她的。
楼糯又怕又急。
“程齐,你放开我!”楼糯不断挣扎可程齐依旧不为所动。
不得已,楼糯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楼宵身上。她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委屈而又无助。
放在楼糯腰间的手用力,楼糯脸色再度变了变,被迫回头。
“糯糯,想过去?”
楼糯点头,幅度不大,却表明了态度。
那边有了动静,楼糯看向楼宵。后者一如既往的清贵矜持,便是嘴角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
楼糯眼眶酸涩,莫名的不想别开脸。等她被男人放在身后的角落时面上尚带着错愕。
瞧着面对八个退休#人不落下风的程齐,楼糯心慢慢落了回去。她有心往楼宵那里去,却畏惧乱成一团的打斗现场。
她强撑着精神,仔细盯着几人,企图找到间隙。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不知道程齐到底想做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窝在别墅里哪也不去。
她看的认真,却不知道自己略显单薄的身子轻颤,长长的眼睫沾着泪珠,像寒风里的摇曳的小白花凄惨又可怜。
却见楼宵有了动作,楼糯的心条件反射似的一跳,下意识想张嘴制止。可对上男人漆黑且漠视一切的冷淡眉眼,到嘴边的话消了声。呆呆看着男人清冷高贵的面容,那是与程齐截然不同,带着独特的魅力。漫不经心和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她永远不能比拟的。楼宵却奇迹般的避开了几人,步子优雅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在楼糯跳动的心尖。
愈近楼糯愈是害怕,方才被困在程齐怀里对其怕的不行,恨不得躲在楼宵身后。可现在真到了楼宵面前,她反而更怕了。
楼糯慢慢垂头,余光去瞥停在眼前的黑色鞋尖。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她没来由的委屈,忍不住胡思乱想。
楼糯被自己吓的脸色苍白,眼圈的红便愈发显眼。楼宵扣着指戒的手蓦地一松,拿出帕子将人脸上的水珠擦去,楼糯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楼宵袖扣,悄无声息的将自己塞进男人的怀里。
是疼的。
楼糯怯生生的抬头,可看楼宵这样她又不敢开口,抿着唇垂下眼皮,眼睫却又湿了,最后低低出声,“疼……”
楼宵收起帕子,用柔软的指腹去触碰那尚未褪去的红痕。
楼宵将人横抱起,另一只手将人的头强硬的塞进怀里。程齐不知看了多久,脸色苍白阴鸷,有零星血迹溅在侧脸,那双浅色泛着柔光的眸此刻死气沉沉,空洞洞的。
身上高定礼服破烂不堪,有血迹渗出。黑衣保镖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毅的面上或多或少的有渗血的刀痕。最惨一人大腿被狠狠刺了一刀,方才咕咕的冒着血。
虽受了伤,但保镖都尽职尽力的站在楼宵身前,神情警戒,浑身紧绷。
状况一目了然,程齐不弱,他这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楼宵虽不讲武德,但吃了这幅,程齐目前没有多余的力气。
楼糯窝在怀里,视野有限,这时便愈发凸显听力,她支着耳朵仔细屋内声音。她没有听到刀锋划过衣衫的破裂声,没有嗅到那浓郁的血腥。满腔浓郁的冷香,使她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缓,整个人昏昏欲睡。
她模模糊糊的想她是什么时候对楼宵的态度从抗拒到适应的呢?她也记不清了。她又想自己没有朋友就是连出门也是偶尔几次,她最开始是喜欢逛街的,她那段时间最喜欢的就是带着讨好巴结她的人在楼辛面前趾高气昂,指槐骂桑。
但是怎么现在不一样了?冷香悠悠,楼糯又清醒了一瞬,想起那段被楼宵支配的时光。可她本该是更厌烦恼怒楼宵的,但却不知为何她的中心慢慢被楼宵两个字占据,哪怕她面上对楼宵不满嫌弃,可只有她知道,楼宵在她心里占什么位置。
楼糯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可思来想去,最后竟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从适应到隐隐的享受。
一路出了酒店,外面的冷风一吹,楼糯彻底回神了。
想起酒店里被程齐强迫着的行为楼糯便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楼宵发现后的下场。整个人后背渗出层细汗。以后没差她是楼宵的妻子,可结果她……
楼糯耷拉着眉眼,那艳丽的小脸依旧没有血色,眼尾反而是愈发红,外围淡淡的粉,内里殷红像是透过雪白的肌肤。整个人浓艳的糜烂和消瘦的病态,两者非但不冲突反而产生奇特的化学反应。
若是以往,楼糯定要强词夺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