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瘦了跟我爸妈不好交代？”
“明天继续吃面条子，哼！来，咱们先走一个。”阳叔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砸吧砸吧嘴。夹起一块过油肉送到嘴里。李久川看了看杯中金黄色的酒体，也学着阳叔的样子一抬头一饮而尽，辣乎乎的，有点苦，只是从心到胃这条路特别暖和，然后嘴里的苦味消散成微甜。两人也没说什么话，一连喝了四五杯，菜也吃了一些。
“小川呐，你知道修道是什么吗？”阳叔嘴里包着一口肉，突然问道
“修道就是修道啊。”李久川感觉整个身体完全没有了一天的疲惫，脸上泛起红色，整个人轻飘飘的。看着眼前缥缈的山，好一会儿又说：“阳叔，我修道这几年，越修越觉得自己很渺小，什么都改变不了。”
阳叔哈哈一笑，咽下嘴里的肉说：“小川呐，其实修道和这世界上任何一种专长没有区别，世界上的人各司其职，过着这一辈子，有人认命，在命运里努力让自己过得平静而舒坦，有人认为人定胜天，一辈子都在冒险，有人用最极端的方式对待命运。但是有了美，就会有丑的概念，有善，才会有恶的概念，有了正确，才会有错误这个概念。其实人没有“应该”，因为有了“应该”，就出现了“不应该”。小川，万物都在规律里，所以万物即万物，是自然的存在，众生平等，皆受炼。”
阳叔又倒了一杯酒，没喝，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继续说：“小川，我知道你明白。”阳叔吞下那块肉，沉下眼睑，看着杯中酒顿了顿，说道“你知道万物，也有敬畏，但是小川，在命运中也有很多人本可以达到极致，自顾其身不闻世事，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入世，还是选择了做那一杯水，变成污秽，变成水汽也无所谓，因为他们就是一杯水。”
李久川淡淡地听着，两人也都不再说道些什么，饮了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