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身体倾斜,头轻轻靠在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肘上,乌黑的长发从冷白纤细的脖颈和背脊倾泻而下。右手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线订本发黄的书,窗外一束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随着视线而动的睫毛扑闪扑闪,阳光好像要从骨骼透过去,像温润透光的玉石。
床上躺了几天的男人手指微微颤动,眼睛慢慢睁开。这昏了许久,这并不强烈的阳光让他觉得刺眼和恍惚,皱起眉头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不大的房间,灰绿色的墙上固定着几根形态各异的木桩,上面装裱华丽书的和线订泛黄的书没有章法的穿插排放、房间实木地板上米白色的地毯倒刚好打破这单色块复古墙体的沉闷,窗边棕色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映衬得宜的瑞凤眼高鼻梁长黑发的美人。
“嘿,who are you,美女?”李久川醒来,瞥见一旁坐着的人,有气无力的问。
那人听了抬眼看他,无语了几秒说:“你试一试能不能坐起来。”
李久川听着这明显是男人的声音,说:“原来是美丽的男同学。”说完,李久川稍微动了动身体。“啊啊啊!”
“你还是继续躺着吧”那男子说。
“痛痛痛!”李久川龇牙咧嘴。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知足吧。”
李久川使劲闭上眼挤了一下眼睛,想从这许久不见刺眼的光里寻到清晰的视野。
窗边美人抬起头,放下书,看着李久川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久川愣了愣,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正经。
“李久川。”
“我叫徐典,和你一个学校,你这伤还得还要些日子才好。”
李久川收起嬉笑的表情,说:“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
“柳氏后人呢?”
“死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李久川还是闭上眼不说话。
徐典瞥了一眼李久川,看他那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说:“她是自散元神的。”
李久川还是闭着眼没动。
“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她的身体里连一丝气都没有了,如果是伤重而亡,短短时间不可能这么干净。”
“我知道。”
徐典听了也就垂下眼睛继续看书。
李久川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良久。
“你记得去年网上揭露儿童诱奸案那个事儿吗,那柳氏后人是柳音的妈妈,柳氏只剩他俩了。家族,家人都没了,最后的异乡人,靠什么活着呢。她冲向陈旭旭的时候已经在散气,但是她收不住那一掌,陈旭旭更抗不下,她料定了我会出手。”
徐典没抬头,继续盯着那本泛黄的书,又是一场长长的静默。
“美人,我饿啦,没力气,我要吃炸鸡!”李久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只有脑袋转向徐典嚷嚷:“可乐多冰。”
徐典撇了李久川一眼,放下书向房间外走去。
“美人还要亲自出去买吗,点个外卖就行了呀~”李久川一副欠揍的样子,眼看徐典不理他,走出了房间,又嚷嚷了两声:“喂,喂!”
李久川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了半小时,徐典才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几个碗冒着热腾腾的蒸汽,李久川见状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食物香气,反而一股子药味还混杂了其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臭,顿时干呕了两声,扯得身体剧痛。
“谋杀!谋杀!”李久川痛的扯着被子泪眼汪汪,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徐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李久川手里的被子扯开,在李久川胸口的位置放了一张小木桌,又把托盘放在上面。李久川立马捏住鼻子,恐惧的看了看那四碗黑乎乎的东西,又看看徐典。徐典吧托盘上的吸管往左边那碗一甩,说:“自己喝。”便悠哉悠哉的拿起桌上一个竹筒的小杯子,走到沙发坐下,取下盖子慢慢悠悠的喝起来。
“你自己喝什么好喝的,给我喝这个臭烘烘的东西!”李久川一直捏着鼻子,皱着眉。
徐典喝了两口,见李久川不喝,轻飘飘的说:“你不喝就不喝吧,反正今晚你死了跟我没关系。”
“什么意思,我不喝晚上会死?”李久川试着运身体里的气,还是不行,但是明显感觉到炼风还在有些存留。
“你身体里那个东西每晚都会发作,你醒之前我都是用药吊着你的五脏六腑的,加速恢复的速度,也只能到刚刚维持的程度,这药你一天不喝,当晚你就扛不住这东西穿烂你的五脏六腑。”
“那我昏迷的时候是怎么喝的啊,这么多,我这梦里也没尝着苦呀。”李久川听完,还是不情不愿的看着那几碗散发恶臭的药。
“我嘴对嘴喂你喝的。”徐典挑挑眉,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端起竹杯继续喝他的。
李久川犹如五雷轰顶,想和徐典决一死战,可这连坐起来都做不到,咬咬牙,只好做一个识时务的君子。看着徐典贴在竹杯口沿的嘴唇,咽了咽口水,拿起吸管默默喝完了四碗药。
喝完,李久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救我,还知道我在后山,还···嘴对嘴喂我药,他不会是暗恋我跟踪我吧,想到这儿,李久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