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脑袋嗡嗡的,这两人斗下去,都是执拗的性子,可能天生还相克,让他直想跑!不跟你们玩了!
……
临晋城外,城池被围三阙一,只剩西面可以进出城池。
冯翊太
守欧阳建转了一圈,回到主城楼,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犯愁。
打西门进来一员将领,听说太守在城楼,来不及回府修整,直接上来汇报。这将领名叫张光,刚一入仕便有幸参与平吴战役,此后不管哪里有叛乱他都要参加,渐渐升官到冯翊都尉的职位。
欧阳建问道:“景武,情况怎么样?”
张光一路奔波,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一碗水喝了,咣当一摔说道:“朝廷旨意已经下了,河间王被召回朝廷,雍州刺史解系一同调离,新来的是梁王司马彤与新任的征西将军周处。”
欧阳建刚高兴一半,又变得垂头丧气。
张光问:“朝廷重视,使君何故忧愁?”
欧阳建道:“梁王与周子隐,得其一灭贼易如反掌。他们俩要是一起来,估计还有变数。”
张光常年征战在外,并不知朝内情况。这周处刚正不阿,曾与梁王司马彤结仇,现在两人搭档而来,彼此的配合很成问题,甚至可能会相互掣肘。
下面围困的贼人万余人,但很多是拖家带口而来,马匹、床铺甚至锅碗瓢盆都带着,真正能战的不过三千余。临晋城内府兵五百,就这些张光都建议开门迎敌,欧阳建考虑可能有失,万一不敌将祸及全城,因此一直没有应允。
“梁王与周处动静如何?”
见欧阳建询问,张光道:“据说梁王将赴长安城坐阵,而周子隐将军直奔临晋城平叛,据估算再有十天半月应该没问题。”
“你是去了洛京城吗?见过他们本人没有?”
“周子隐见过,他问了我临晋城的形势,接到任命后第三天便出发了,几乎与我同时离开的洛京。梁王那边门庭高大,我求见了几次,梁王均不在府内。”
欧阳建沉吟道:“无妨,
有周子隐的援军足够了!”
他在想,舅父石崇送来书信,答应亲自带兵来援,算算日子该到了。
欧阳建刚念及此,便听到城下喊杀震天,远处一支骑兵冲杀入叛贼队伍。这支队伍虽人数不多,但阵型保持的很紧凑,连续的杀进杀出,自身几乎没有伤亡,却撵的叛贼七零八散,不少人被砍杀当场。然后,更多的队伍冲进来,三五百人为一队,总计三支人马在反复的冲杀。
欧阳建认出了这支队伍,喜道:“少先队,我表弟石凡的队伍。领头的是羯人石勒,还有他刚从荆州收的将领陶侃,都是万夫不当之勇。”
再向后看,中军到了,仍旧人数不多,但都是装备精良、盔甲鲜明的荆州军,中间飘着旗帜:“石!”
“舅父来了!我们赢了!”
张光一看急了,“使君,再不出动,咱们就没事可干了?”
见欧阳建终于同意,张光带着府兵兴致勃勃的冲了出去,直奔贼兵的中军营帐。
虽然大多是异族,但叛乱的人中以百姓居多,突然遇到凶猛的攻击,战场呈现一边倒的形势。很多贼人开始向后逃窜,甚至根本分不清方向。
石崇骑马在高处,通过传令兵的令旗指挥三支小队的冲击,见城内出兵里外夹击,知道平叛的工作刚来就完了。但是这远远不是最重要的,雍州的形势没看起来那般简单,叛贼的背后还隐藏更多的内幕。
“赵主簿,你带人去知会城内出来的将军,莫要杀了贼首,本将军还有话问他!”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赵时带人回到帐前,苦着脸说道:“将军,去晚了,贼首郝散等人已被乱刃砍死,敌军整个中军账无人幸存!”
这也太彻底了,石崇虽初来乍到此处,却深深感受到潜藏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