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石超来找石凡告别,他要随成都王去邺城,一场欢宴总是少不了的。
但石超说,酒什么的喝不喝都行,一件大事却更为重要,兄长答应我的话,总归兑现了吧?
石凡笑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兄长曾说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如果兄弟我有中意的,你就是踏破天涯海角,也会为我寻得。”
石凡答道:“吾弟长大了,兄长言出必行,再难也会想办法,说吧!看中谁家女郎?”
石超无比笃定的说:“那女郎可是鼎鼎大名,琅琊王家王夷甫的女儿。”
石凡为难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哎?兄长,我一向最佩服你,怎能说反悔就反悔,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石凡耐心解释道:“你这不是喜欢人家,你是纯粹给兄长出难题呢!知不知道这王景风有多抢手,太子殿下要纳为太子妃,通事舍人贾谧要娶为夫人,这两位哪个好对付?能不能换一个?”
石超酣然一笑:“兄长误会了,我明知王景风的情况,怎会给自己添麻烦?”
“哦?你不是说王夷甫的女儿?”
“兄长,王景风艳丽绰约,全洛阳城的子弟都知道,但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王夷甫的次女,与嫂嫂齐名‘风华正茂’的王惠风。”
“哦!”
石凡心想是自己刚才不淡定,最近纠缠于太子与贾谧的争斗,提到王景风就头疼。原来你喜欢那个……
“不对啊,王惠风我见过,才华出众,听说还在你们国子学里教习《诗经》与《大学》。只是那长相,实在与吾弟的英武不般配。”
石超却道:“我最喜欢的是王惠风的课,她虽年纪与我等相当,却是个有大见识的女子。很多时候,她的想法与兄长你有异曲同工之妙,乍一听来胡言乱
语,仔细想想又醍醐灌顶。至于长相,那可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我的心里,王惠风与嫂嫂同样的美丽端庄。”
石凡感叹,师生恋啊!石超因王惠风课堂上的风采喜欢她,这是一种潜移默化在知识与思想层面的认同。
“三伯父可曾答应。”
“家父那边没有问题,他常年赋闲在家。而对方是琅琊王家的女郎,父亲又是大名士王夷甫,门第、地位与声望比我家高出不少。”
这可不是三伯父一家的事情,渤海石家现在可不差!
石凡答应道:“那好吧!事情交给兄长,我定会想办法促成此事!”
见石超一脸急促,他是想离京前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石凡不再耽搁,让老管家准备礼物,他带着石超、岐盛登门拜访。
石凡突然发现,从人中可以选择的越来越少。像这一次带的岐盛,说他聪明是没错的,只是带着出去太惹眼球。最近一段时间,石凡身边的人纷纷出去历练,许彪与北宫纯进右卫担负官职,这次事件后许彪升任殿中将军,北宫纯也做上了殿中中郎,成为佽飞虎贲中的重要角色。而石勒与陶侃带领少先队随父亲石崇去冯翊了,赵妮被强令在家养胎,石超也即将远赴邺城追随成都王,杨奕是通缉犯不能随便出来。
好了,只能带小小的人儿岐盛,他天生长得就爱抢戏,通常都能成功把目光吸引走。他们一行带着几辆装满礼物的牛车,很快通过铜驼街来到琅琊王家。
王衍听说石凡又来了,差点吓出毛病,可又不能不见。见到后才长出口气,太子殿下没一起来啊?
石凡笑问:“王仆射是想太子殿下了,用不用我去请来?”
王衍手拉着石凡,两人进了内间。留下王澄与王导陪着石超等。大家在金谷园经常宴
饮,他们几个感情还算不错。
石凡不知道王衍拉自己进来的意思,问道:“王仆射,有什么话还要里面说?”
王衍道:“浩然你是不知道,我这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石凡盯着他看,关切问道:“是哪不舒服,用不用济世堂派人来瞧瞧?”
王衍摆手,“心病,药物治不了!”
石凡假装关心的问道:“王仆射身处高门望族,又是朝廷要员,子贤女美,有何心病呢?”
“嗨!”
王衍叹道:“正因为女美,太子与贾长渊都看上小女,还都派人上门提亲,你让我怎么办?得罪哪一个?”
石凡干脆道:“王仆射不是早就选好了吗?”
王衍又叹一口气,“我知道太子是国本,他日若登基不会轻饶了我。可贾长渊那边同样如此,用不着等,如果不从他现在就能对付我,怎么办?”
石凡停了会,见王衍的忧愁都快爬上脑门,前额呈现一个大大的“川”字,扑哧一笑说道:“我有一计,可解王仆射之忧。”
王衍急道:“浩然请讲!”
“好吧!那我便实言相告,为了解开太子与贾谧的争执,我想尽办法顺服太子殿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太子决定娶我们渤海石家的女郎,也就是我大伯的次女。”
王衍惊喜道:“此话当真?”
石凡则换成了一张哭丧脸,有些邀功的嫌疑说道:“虽此事并非专为王仆射,但你也知道,现在朝廷上下一味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