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下手?”浣碧问。
崔括不语,沉思许久后,说道:“此次不能再玩那些小伎俩,还得借助他人之力。”他前儿个从其他府中下人那听说了,工部尚书杨啸家中小舅儿符特的儿子符玓谟死于意外,未免儿子无人陪葬,在找冥婚对象。
言罢,他凑到浣碧耳边,与浣碧嘀咕几句。
浣碧听着,不由夸赞:“此计妙哉。对李玥朝来说,相奈儿不过是个贱婢,她即便是被弃尸荒野,李玥朝这个毒妇也不会眨一眨眼。”
崔括点点头:“没错。”解决一个相奈儿,比解决李玥朝容易得多。
浣碧想起一事,说道:“此事咱们不能让小姐知晓,小姐那样心善的人,定会阻止咱们。”
“我也正有此意。”崔括赞同。
与此同时,筑月居内,相奈儿连着打了个几个喷嚏。
陆译问道:“莫不是着凉了?”
相奈儿摆摆手,又接连打了个两个喷嚏。缓过来后,她说道:“我没事,定是有人背后嚼舌根。”
陆译觉得没毛病:“倒也是,咱们跟着小姐,背后挨得骂还少嘛。”
在喝酒的李玥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他到底有没有觉悟,她还坐在这哩。
察觉到李玥朝的视线,陆译一副求饶神情,委屈巴巴道:“小姐,属下知错。”
“算了,你们说得也是事实。”
李玥朝一点儿都不生气,相奈儿和陆译相视一眼,他们家小姐是回炉重造过了吧?即便几日来已习惯,但这性子差异甚大。
吃饱喝足,李玥朝懒懒地遮着嘴,打了个饱嗝。
魏璒出去打听樱桃园的事了,她本想出去逛逛,担心节外生枝,她只能选择躺尸。
在花厅小憩片刻,魏璒回来了,看他神色凝重,李玥朝心中明了七八分。
“代浑王与都恒利一道?”她问。
魏璒点头道:“不仅如此,他们在园外遇上赫连决。”
李玥朝秀眉微蹙:“樱桃园说大不大,都恒利如何能认得我?必定是在我途经路上等着,又不能惊动了我。还有人给他指出,哪个是我。”
陆译正扒拉着香灰,闻得此话,他问道:“小姐,这是不是说明,都恒利早知小姐去樱桃园,赫连决的出现,也有可能不是意外。没想到赫连决一个质子,在东秦如此不安分。”
“你难得长了脑子。”魏璒夸他。
陆译瞪他:“我怎觉得你不是在夸我,而是在骂我。”
相奈儿道:“可是小姐要去樱桃园的事,也就咱们和表小姐她们知晓。”
说罢,她恍然大悟:“难道是表小姐的人透露消息出去?”
李玥朝不用想也知是崔括做的,她自己写得男配,只有她自己明白崔括对她是恨之入骨。原书中,崔括和萧暮他们为保护苏文瑛,一切都是暗中进行,也就是苏文瑛并不知情。
她不打算留在京城,也不打算与崔括斗。她已不是恶毒女配,崔括他们并不知道。
一旦与崔括和赫连决斗,她和苏文瑛之间,也许会成为敌对关系。苏文瑛有女主光环,她就是个恶毒女配。她只想避开一切,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魏璒见李玥朝不知想甚么去了,他轻唤了一句:“小姐。”
李玥朝回过神:“此事只是咱们猜测,未经证实,或许是巧合。我自有计较,你们莫要将此事往外透半句。”
陆译说道:“小姐,万一真是表小姐往外捎的消息哩?我看那崔括横竖都瞧咱们不顺眼。”
李玥朝如慈母看儿一样看着陆译,这孩子长大了,竟懂得用脑子想事情了。她说道:“若真是他所为,咱们更不能打草惊蛇。”
相奈儿接过话:“我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以静制动。”
“没错,是这个理。”李玥朝顺着说,“万一不是文瑛姐那边捎出去的消息,岂不是坏了我和文瑛姐的感情。”
陆译挠挠头:“果真又是属下没想明白。”
相奈儿夸道:“小姐就是比咱们想得周到。”
李玥朝松了口气,还好这两个憨憨能糊弄过去。
魏璒看李玥朝不是这个意思,她似乎没打算追究。他不去道破,李玥朝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他只顾护她周全。
四人正说着话,外头小厮来报,说是李秀丽已回府,老夫人让他们都到福园用晚饭。
李玥朝再次叮嘱相奈儿和陆译,樱桃园的事万万不可再提起。
相奈儿做了个缝住嘴巴的手势:“小姐尽管放心,奴婢绝不说。”
陆译也保证不会说漏嘴。
……
相府书房。
丞相萧鸾将收到的消息烧了,不巧萧暮入内瞧见,他剑眉微拧,盯着余下的灰烬,心顿如被万千刀子凌迟。
萧鸾甩甩袖,在案桌后坐下:“问吧。”
萧暮迟疑片刻,手握了握拳,声音有些颤抖:“是她?”
萧鸾轻叹了口气:“你已到了婚配年纪,不仅淑贵妃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她也关心。”
萧暮垂下眼帘,遮掩眸中伤色,故作淡定道:“关心有何用,这一生都见不到。”
萧鸾道:“莫要怪她,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