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快忘了姜家了,咱俩来住上一段日子,那是代表封家来的,证明封家是看重姜氏的,我们也是看重自己的。”
“好吧……可是,姨娘,你说起挂匾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温家住的宅子怎么就不挂匾呢?”
“别乱打听,人家不挂匾自有人家的道理。”
“哦……算了,姨娘,我出去逛逛,过几天咱们还是回府吧。”
姜泉也就随她去了,封冰一溜烟地跑下楼,可是温家又有什么好逛的?竹园如今有个武夫子正在带着练拳脚,此时也就是小花园还算有点景色,封冰想也没想就往小花园那边蹓跶去了。
刚到花园,就遇上了林霜,这些日子家中来了客人,温老夫人刻意不叫林霜出院子,她再有月余就要临盆,老夫人怕她被人冲撞了,再者,封冰与林霜属相本来就相冲,老夫人就更不敢大意了,早早就叫文伯给林霜开了小厨房。
这会儿林霜听闻孩子们去茶庄玩了,才被罗妈妈和橘儿搀扶着出来透透气,哪成想在小花园碰上了。
“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封冰见自己最喜欢的那朵花被一个大肚子的陌生妇人瞧着,不知不觉就端起了些架子来。
这话林霜听得莫名其妙,温家到底是谁家?轮得着一个客人来说没见过她?
“您是封家二小姐吧,婢妾是二房的姨娘,身子重,最近一直都懒怠,疏忽了客人,还请小姐见谅。”
林霜说着,就笨拙地起身行礼,原以为这小姐能及时发话免了礼,可谁知封冰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林霜行完这个礼。
一边的罗妈妈紧紧扶着林霜,心疼的不得了,罗妈妈曾是大夫人身边的,被指来照顾林霜也是尽心尽力,林霜很是倚重她。
“哦,二房的人啊,无事,我是温老夫人的客人,与哪个房的倒是不相干,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除了老夫人,也就姜访耘算是我亲戚,你上别处走走吧,我在这里歇一会。”
封冰说得理直气壮,林霜却是在心中暗骂了开,她又不像苏琴是个卑躬屈膝的丫鬟抬上来的,自从她有孕以来,就连老夫人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更何况是二位主母,可是,这会儿一个外来的客都敢对她这个态度,林霜暗自恼怒,却也是保持了一个轻蔑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封冰一眼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个打量惹得封冰不开心了,这个大肚子的姨娘不知晓封家儿女的娇贵,自己刚刚已经原谅她一回了,怎的这会儿还用起这等眼神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你等等,不行礼就走了,这就是你们温家下人对待主子的态度?哼,本小姐如今真是长见识了,可别是靠着温老族长的面子,你们也狐假虎威起来了?”
封冰此言说得难听,可林霜是个聪明人,温家对自己并不是当下人看待的,这十来年她也看的清楚,如今自己挺着肚子,对方是个忽然冒出来的客人,又是客人先出言不逊,林霜知晓是对方不占理。
于是,林霜转回身来,极为温和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封二小姐,婢妾怀着身子,不方便行礼,天儿也晚了,没什么太阳可晒了,封二小姐请自便。”
“哼,如今说自己不方便了,可是刚刚那个礼,行得也算不错么不是?怎么,再行一个礼就委屈你了?你一个姨娘,还能比主子都金贵?”封冰丝毫没觉得自己也是姨娘生养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是封家二小姐,知府门第的封家儿女,出门在外没有人敢欺负她。
听闻此言,林霜慢慢上前一步,小声说道:“我就是不行礼,你能拿我怎样?”说完,还扬着下巴笑了笑。
“你……简直尊卑不分!”封冰气急,扬起手来。
罗妈妈和橘儿见状,赶忙上前拉住林霜,正想劝她,可是,林霜心中极为得意,依然蔑视着封冰,等着她的巴掌落下来。
封冰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一巴掌扇在林霜脸上,惹得橘儿尖叫一声,与罗妈妈费力地扶住了林霜。
罗妈妈早就被林霜使了眼色制止住了,要不然她刚刚就上前挡了这一巴掌。
隐约察觉出林霜的意图,罗妈妈即使着急,也还是按捺住了。
这一声尖叫引得在小花园做事的几个丫鬟连忙出来探查,只见林姨娘斜倚在橘儿身上,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对面站着气呼呼的封冰,众人什么都明白了,赶忙上前扶住林霜。
“快,快去禀告老夫人。”
“不行,先禀告大小姐,莫要打扰老夫人,快把姨娘扶回院子里去,快啊!”罗妈妈尖着嗓子吩咐。
几个丫鬟忙着,林霜委委屈屈的似是要落泪,却又趁着众人忙乱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封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封冰一愣,竟是没能回过神来。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温觅就给温老夫人安排了守着花园的这个西南院子,这会儿温老夫人早就听见了尖叫声,叫雪荷出来看看,这下子可好,要瞒老夫人也没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