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都是婢妾不好,丢了咱们温府的脸面,咱们温府书香门第,先老太爷官至尚书,最是注重礼仪规矩,可是,可是婢妾却只给封二小姐行了一个礼就吃不消了,婢妾实在罪该万死……”林霜嘤嘤哭着。
“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自从你怀了身子,谁还让你行过礼了?冰姐儿是跟你闹着玩呢,别往心里去,啊,这都快生了,小心动了胎气。”
温老夫人正絮絮叨叨劝着,冷不防橘儿插了一句:“闹着玩还能一巴掌打在我们姨娘脸上了……”
“橘儿!闭嘴!”林霜呵斥一声,可是却悄悄给橘儿使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人家封二小姐是名门贵女,也是你能说道的?”
橘儿自是点到为止,往罗妈妈身边缩了缩,不再说话了,只等着老夫人反应。
温老夫人朝着外屋厅看了一眼,姜泉神色恼怒,封冰梗着脖子望天。
“冰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原谅她吧。”温老夫人说着好话。
林霜心里明白如何做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于是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是,老夫人,婢妾无事,若是婢妾能顺利生产,落下了身子,婢妾再好好地给封二小姐行个礼,好好地道歉。”
温老夫人心里不是滋味,若是顺利生产便罢了,若是因此不能顺利生产呢?
沈知姝和晏生晴也不敢说话,这是老夫人的亲戚打了温家的姨娘,还是交给老夫人处理去吧。
门外,温觅和温采都赶过来了,却在院子里被温今慈拦下,温今慈跟温采说了几句悄悄话。
“问祖母安,问母亲安,问……”进了屋,温觅温采二人规矩行礼。
“别问了别问了,采儿过来看看。”温老夫人急急打断,明知温采不过才学了不久医术,却也是因为心急才先把她叫来的。
温采摸了摸林霜的肚子,又听了听,把了把脉,又戳着几个地方问疼不疼,然后犹犹豫豫地说:“祖母,孙女才疏学浅,还是等师父来了再做定论吧。”说完还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温觅自是在外边听见温今慈说的悄悄话了,于是跟着帮腔:“就是啊祖母,温采这才学了几天啊,诊错了也说不定。”
“错了?什么诊错了?”温老夫人猛然看向温采,“采儿,你与祖母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温采却是摇头,只重复着等到师父来了再给看看,这态度在众人看来,确实是看出来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尤其是姜泉,更是心慌。
最后实在不想解释了,温采借口称出去迎一迎师父,就出门了。
也不知路上温采是怎么与迟南星说的,只见迟南星也是一脸凝重,一套望闻问切下来,就一言不发地去写药方,这架势连林霜都害怕起来,她之前明明觉得哪里都不疼,这下子怎么却觉得哪里都疼了起来。
“迟大夫,这……这怎么样啊?”温老夫人看着迟南星严肃的脸色,不禁心里发虚。
“老夫人您也真是的,虽说我徒儿聪明勤奋又机灵,”迟南星说完瞪了温采一眼,“可毕竟是个不满十岁的娃娃,怎能叫她来看妇人孕事?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没个轻重可如何是好?女娃娃未结婚生子的,哪里懂得妇人家身子要紧?来掺和什么?”
这句句说着温采,可听在众人耳中,句句都是在敲打封冰。
“是,是,迟大夫说的我们都记下了,可是……这如今,严重吗?”温老夫人好言好语的,看着迟南星的脸色。
迟南星实在不忍心,虽说是应了小徒弟的请求,来吓一吓在场人,可也真的不能眼看着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揪心,就安慰道:“老夫人放心,无大碍,明日,再叫家姐京墨过来瞧一瞧。”
迟家老二迟京墨,擅长孕产调治。
“哎,那就好,谢过迟大夫,您请这边吃茶。”
温老夫人并二位夫人带着迟南星吃茶去了,姜泉与封冰自是被冷落在外屋厅里,温觅与温采找了凳子坐在床边,瞅着林霜,脸上写着“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霜瞧瞧外屋厅,又瞧瞧面前这两人,“我真的没事吧?”
“没事,林姨娘好着呢,放心吧。”温采小大人一样摸了摸林霜的额头。
第二日,姜泉带着封冰到老夫人那里辞行,说是最近给温家添了不少麻烦,回去后一定带些补品来给林姨娘养身子,只是封冰依然不肯认错,梗着脖子翻白眼,姜泉只得多解释了几句,说是这孩子在家里被惯坏了,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子才出门。
晏生晴心中有气,如论如何人家都欺负到二房头上来了,温老夫人却是连个说法都没给,于是晏生晴吩咐丁香去告诉门房,不许派人送她们,叫她们的车夫驾着自家马车回去就得了,丁香自然也是看不惯这二人的,原话去吩咐了,竟是真的无人相送。
姜泉二人出了院子后,温老夫人却是落了泪,二位夫人连忙劝慰,以为老夫人是挂念姜泉这个侄女,连连说着有时间再见面之类的话。
可是温老夫人难过的却是自家的孩子,“若是我们家的孩子也能被家里惯坏就好了,无论长成跋扈的少爷,还是娇气的小姐,老身也想惯着他们,可是……”
这话说完,在场几人都悄悄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