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感激涕零的看着尚锦殊,一转头又对上楚河清寒凉的眼神,那汉子感觉自己从脚底凉到头顶,由心里感到恐惧,立马屁颠屁颠地站起来说:“今后俺改过自新,待俺大有所为之时,必来报答二位恩公!”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哦,别再被人打劫了,你也不许打击别人!”尚锦殊一边打量妖骨珍珠,一边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她对上楚河清的眼睛,楚河清的眼神像是融冰后的初春,盛满点点柔意。
大汉表示:不带你们这么玩的!什么变脸大师?
可惜尚锦殊心思全在妖骨珍珠上面,并没有注意到楚河清的变化,她对楚河清说:“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们来到了竹林中的那间木屋,此刻妱妹正在给叶宣冰梳理头发。
“尚小姐,楚公子,你们来了。”叶玄冰转过头来,便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尚锦殊有些疑惑:“你俩认识?”
楚河清低垂着眼眸说:“不认识。”
叶宣冰忙微笑着打圆场:“是楚公子比较有名,之前有听姐姐提起。”
妱妹一脸期待的望着尚锦殊:“小姐,这次怎么样啊?”
尚锦殊急忙把妖骨珍珠拿出来,让叶宣冰双手握住。此刻他们面前如同幻影般浮现出一幕幕。
……
仍是宫墙之中,一位女子,衣着华丽,坐在王椅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身前跪着的的大臣,前面站着一众大臣。
“帝女,依臣之见,您的胞妹如今快到了祭祀之年,祭祀之行,不得耽误啊!”
女子闭起双眼,用一只手半撑着脸,慵懒的开口道:“诸位爱卿的意见呢?”
“臣附议!”
“臣附议!”
……
女子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无一例外,全都是清一色的“臣附议”
“好了,散朝吧,祭祀之事休得再谈。”女子挥了挥手。
底下的大臣如同炸开了一般。
“这……这关乎帝女城的兴衰呀!”
“帝女如今到底是想怎样?”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叶宣焰挥了挥手,一旁的心腹朝大臣吼道:“帝女说了散朝,尔等是听不见吗?”
三分劝慰,七分震慑,这一向都是叶宣焰的处事风格。
纵使这些大臣有再多的不满也得闷声离开。
看着人影渐渐消失完,帝女睁开双眼不知看向何处,她掷地有声的道:“她可是朕的亲妹妹,这些老不死的,居然还真提起这事情来了。”
一旁的心腹道:“帝女,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臣听说最近您妹妹经常和一个乐人待在一起恐怕……”
“杀了吧,就让她记恨朕,她最好把这个王朝搅得天翻地覆,不然谁都保不了她。”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爱卿但说无妨。”
“臣想,既然她与那个乐人比较亲近,不如就找个理由给他一点小教训,让他离开宫中,也让您妹妹和他一起逃出宫去。至于祭祀,咱们就狸猫换太子,找一个和您妹妹大致模样相同的罪犯。”
王椅上的女子轻柔太阳穴,“让朕再想想吧。”
宫墙之中,没有一处是不带着血腥的,这里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阿冰,姐姐是保不了你一辈子的。
“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夜,她回到了寝宫中,外面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大风。
阿冰,最怕打雷了。
她带了些阿冰爱吃的桂花糕,走向了叶宣冰的寝宫。
她得走快一点,万一这雷突然间打起来吓着阿冰了怎么办?
一滴又一滴的雨,穿过她的发间,下雨了,可不能让桂花糕打湿,她用身体遮住桂花糕,让雨尽量淋不到它。
她远远的看见宫灯之下,一人在窗前,一人撑着油纸伞在少女面前,把玩着一个小风车。这应该就是那个乐人了。
她远远的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妹妹也是这般胡闹,那时候她们两个在雨中尽情的舞蹈,那时候她们都没有烦恼。
她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与妹妹不同,她是要继承王统的女人。
这给她带来了不同于妹妹的偏宠,可也带来了无限多的责任。
一位宫人撑着伞走来,看见帝女正淋着雨,怀中还紧紧的护着什么东西,吓得伞差点儿拿掉了。她忙用伞遮住帝女。
“滚开。”她以极为平淡的口吻来吐出这两个字可又有不可抗拒的震慑力。
那宫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她把伞扔在地上,便急忙跑开了,小声嘟囔着说:“救命,吓死人啊!从没见过帝女如此愤怒。”
叶宣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淋湿了,她颓丧的往回走。
地位与权利,既是上天的恩赐,又是命运的枷锁。
她就早就不是从前可以和妹妹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女孩了。
回到寝宫,她彻夜未眠。时间不多了,她要这份自由,她便给她吧。
翌日,她拖着发烧的身体,唤来心腹:“计划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