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轰炸机猛烈轰炸南当城。架设在南当城鹰山山腰和兔山山腰的高射机枪,对着俯冲轰炸的敌机猛烈扫射。一架敌机被打中,冒着黑烟一头栽到了鹰山山脚,几架涂着鲨鱼标志的战斗机从壁虱县城方向飞来,投入战斗,一架日军轰炸机被击落,其余敌机见状慌忙逃走。南当城人把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拉进文庙,欢庆胜利。
一支大约20来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趴在山梁上,他们身着彝族、汉族、苗族、傣族、哈尼族、瑶族等各个民族组成的。娇小玲珑的普咪手持弩,她旁边的男女有长刀的,有持火药枪的,有持砍柴刀的,有像她一样持弩或弓的。“阿黑,传我的话下去,谁都不许出声,一会日本人出来了,我先射,大家再动手。哪个不听话,我剔死他。哪个害怕逃跑,背后中枪,族规处置。”普咪咬着牙吩咐道。“是了是了。”旁边20岁左右样子,手持长刀,壮实的彝族打扮的汉子回复。一个13人的日军分队从山梁走来,为首扛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普咪的弩瞄准了扛机枪的日本兵,一箭射倒了日本兵后,大家纷纷向日本兵开火,普咪向射倒的日本兵跑去,她想去拿那挺机枪,大家跟着普咪向日军冲去,阿黑紧紧跟着普咪,没有倒下的日军拚死抵抗。阿黑手持长刀砍死了一个日本兵,普咪兴高采烈地一手捡起机枪,一手持弩,没注意到一个受伤的日本人爬起来向她举起了枪。阿黑正在与一名日军拚杀,看到举枪的日本兵,连忙冲过来一刀砍死了日本兵,但被与他拚杀的日本兵冲上来剌中后腰。普咪一弩射中日本兵,抱起躺在地下的阿黑。“阿咪,我没有逃跑。”躺在普咪身上的阿黑喘息着说道。普咪偏含着眼泪说:“你是为了保护我,你是我们彝家的英雄。”阿黑听到普咪的赞扬,幸福地笑了,看着心爱的姑娘,渐渐地闭上了眼睛。“阿黑哥,你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普咪抱着阿黑,含着眼泪发誓。
边境山寨,碉楼楼上,普咪正在摆弄缴获的歪把子机枪。“阿咪,日本人来报复了。”一位哈尼族打扮的30岁出头的汉子,从碉楼的梯子口露出头来,对阿咪说道。“来了多少?”普米问。“大约10多人。加上安南人,有50多呢。你爹又不在,我们人手少。”汉子有点担忧地回答。“告诉大家别慌,按我爹们打法国人的办法打。碉楼就交给我了,你们把好寨子其他口就行。”普咪交待道。“好呢。”汉子听了普咪的话下楼了,普咪把身边的机枪架在射击口上,扳机用绳子拴好,绳子另一头拴在右脚的大拇指上。两支步枪固定在另外的射击口上,普咪端起步枪,打死一名日军,然后右脚拉动机枪扳机,机枪向敌人射出一梭子弹。普咪再转向另一支步枪,开枪又打倒了一名越南伪军。寨子里枪声、锣声,呐喊声,让敌人不知道寨子里有多少人。不一会,敌人退了。寨子里的枪声停了,但“哦火哦火”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大家在欢庆胜利呢。
河内,日军司令部。“南当人是我们大和民族的祖先,尤其是南当的哈尼族。蒙古胎记,小脚趾的裂瓣。还有他们的樱花树神。保留得最完美的,莫过于他们的插秧舞,服装,舞蹈,都那么像我们的阿波舞。阿波,哈尼话也就是父亲的意思。”依藤少将端着茶,在与进攻中国边境的山田大佐聊天。“将军阁下不愧是东京大学人文社会系的教授,对支那的人文社会了解得那么透彻。”山田大佐毕恭毕敬地说。“听说,那里有汉代就开垦的万顷梯田,壮观极了,真想去看看。”依藤品了一口茶,向往地说。“用不了三月,我们就能满足阁下的心愿。”山田夸着海口地说。“不不不,山田大佐,你不了解南当人。南当山高路陡,不利于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作战,南当人吃软不吃硬,当年的法国军队,吃尽了南当人的苦头,最终没能进入南当。”大佐正想开口说话,少佐进来报告:“报告将军阁下,我们中越边境的队伍,遭到了中国边民的袭击。越南人在谅山城郊抢夺了法国军队的武器,造反了,带头的居然是个女的。”大佐一副惊讶的表情。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少佐,示意他继续报告。“法国在谅山的军队拒不投降,我们久攻不下,伤亡惨重。这些法国人真是浪漫,居然边抵抗边唱着《马赛曲》。”少佐继续报告。“大日本已经与法国贝当政府签订军事协定,贝当当局同意大日本皇军进入红河以北地区,并将河内、海防、金兰湾让给大日本。这些法国人居然不听他们政府的命令。”依藤恼怒地说。“八格,不投降就消灭他们。”山田咆哮着说。“谅山是通往河内的要道,务必拿下谅山。”依藤示意卫兵帮他换好行装准备上前线,边换装边吩咐少佐:“派兵剿灭那些造反的越南人。”
红口,一军一团指挥部。身着黑色奥黛的阮氏萍正在指挥部,已是少尉军衔的普天乐和团长及团部各位围着她和她的伙伴们问长问短。红河边,阮氏萍带来的人正在往一只帆船上搬运枪支、药品和粮食。阮氏萍握着黄团长道的手道谢:“多谢黄团长给我们补充军需。”黄团长微笑着说:“抗日不分中越,以后需要什么就说。实在困难就往我们这边来。”“我们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你们这边。”阮氏萍也笑着回答。红河岸边,阮氏萍在小船边,一前来送行的普天乐拥抱告别。两人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