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欧洲战事的欧仁大使,看到法国节节败退,心中充满了忧虑。对普天乐说:“普,法国要完了,德国人要报一战之仇。”“如果法国亡了,那你们怎么办?”普天乐也为法国人担心起来。“听天由命吧。”大使长叹一声,说。
一九四零年六月二十二日,法国政府宣布投降。
红口公路桥终于全线通车了。欧仁大使对张文总指挥说:“赶快加速对抗战物资的运输,让·德古将军已经收到了日军禁止弹药、武器、汽油、物资等经由海防港运往中国的命令。”
依旧是夕阳西下。“日本人来了,我得回国了。”河边竹丛边石凳上,普天乐与阮氏萍相拥而坐。一起看着日渐萧条的河面运输。“法国人都在往中国撤,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普天乐吃惊地说。“我要向任志学习,为祖国而战。”阮氏萍立起身来,坚决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红口大桥,中方一边,普天乐和陶叔一行人在为阮氏萍送行。普天乐含泪与和,身穿奥黛、背着吉他的阮氏萍拥抱告别。阮氏萍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半晌,她推开了依依不舍的普天乐,往桥的另一边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抱住了普天乐,两人激情拥抱亲吻,久久不分开。突然,阮氏萍推开普天乐,坚定地转身向桥另一边走去,再也没转过身来。普天乐与陶叔一行向她的背景挥手告别。此时,普天乐的耳边响起了《毕业歌》,他仿佛看到了一军出征抗日的情景,阮氏萍的身影与任志的身影叠加出现,奔赴抗日战场。……
大使馆里。“日军在攻打谅山,马上就到国境线了。我们在越南的侨民,乘今天最后的汽车回中国,我们准备到南疆去。普,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欧仁大使对普天乐说。“不,我要留下来。我已经与前来防守的国军取得联系了。”普天乐对欧仁大使说。“好样的,普。”大使边赞扬普天乐,边收拾着东西。“法国人也有法国人的骄傲。谅山法国守军誓死不降,他们也是好样的。”看着欧仁收拾东西的狼狈样,普天乐有点嘲笑地说。欧仁大使脸上陷出尴尬的神情,但立马消失,继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壁虱县县城,南疆一军一师一团团部。风尘仆仆的普天乐站在团长官们面前。“你是法语翻译?”黄为森团长坐在桌子边,问前来报名参军的普天乐。“报告长官,是。”普天乐回答。“都会些什么语言?大学里不会只学了法语吧?”团长问。“我会讲法语、英语、日语、俄语。”普天乐回答。“不错,会四种语言。”团长满意地说。“报告团长,是五种。”普天乐纠正团长道。“好好好,还有母语。”团长笑着说。“这是祖宗的语言,不能忘。”旁边参谋长也笑着说。“报告,是。”普天乐一脸严肃地回答。“好了好了,去领军装吧,看你西装革履的,哪像我们一军的军人,就一假洋鬼子的样子。去,带他换衣服去。”团长一边说,一边对身边的卫兵说道。“你就留在团部吧,我们还得和法国人沟通。”团长看着普天乐的背影,吩咐道。
穿上军装的普天乐一精神抖擞地站在团长面前。团长扯了扯普天乐的军装,满意地笑着说:“不错,有军人的气质。走,陪我视察防线去。”两人与卫兵坐上吉普车,向前线开去。
红河边,一座已经炸毁的跨河铁路桥边。河边掩体里,士兵正在警惕地监视着河对岸。“报告团长,沿线铁路我们正在拆除,过河的桥已经炸毁。”正在与战士们一起拆除铁轨的工兵排长,向前来视察的团长报告。团长看了看已经炸毁的铁路桥,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红口那边情况如何?”“报告团长,那边法国人不给炸桥,说他们的人要往红口大桥过境。”排长报告。“娘的,再不炸桥,日本人要打过来了。”团长边骂边钻进车里。车子快速向红口方向驶去。“我们会学长沙会战那样,实行焦土政策,烧了南当城吗?”普天乐回身看看身后远去的被炸毁的铁路桥,心痛地说。看着团长不出声,普天乐接着说:“法国人修建这条铁路,不知死了多少中国人,尤其是附近的人字桥,真正是一根枕木,一条中国人的命。”普天乐悲伤地说。“南当地势,前高后低,从这里到南当,都是高山峻岭,日本人的机械化很难展开,光靠士兵进攻,南当人不是吃素的,当年的法国人就吃够了南当人的苦头。”团长胸有成竹地说。“不过,我们要赶在日军进入境内前,把所有的交通破坏掉。”团长想到了还没有炸毁的红口大桥,焦急地说。“快!黄昏前必须赶到红口。”团长命令司机。
夕阳下的红口,残阳如血。建桥指挥部,现在成了守军的指挥所。黄团长对张文和钱英着急地喊道:“必须马上炸掉大桥,阻止日军越境。”“普,告诉你的长官,我们的人还没有过境,桥不能炸。”欧仁大使听到黄团长的话,急得说话声音都变了。这时,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似的炮声。黄团长推开张文和欧仁,向大桥走去。一行人紧跟在黄团长后面。
残阳里,大批难民涌过桥头,潮水般向中国境内涌来。后面传来阵阵枪声和炮声。“我命令你,配合工兵炸桥!”黄团长对身旁的钱英说。钱英含着眼泪地说:“这是我设计的第一座大桥,通车没到一个月,我就要亲手炸毁她。这就好比做母亲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