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头响起陈彦海的大呼小叫,锦绣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新房,懒洋洋的直起身,“进来。”
陈彦海风风火火把牛皮纸包放到书桌,风风火火转身就走。
锦绣懒得理他,按着记忆,开始调制药膏。
锦绣把制成的“婵月”的成品装在用过的雪花膏瓶里,挖一坨在掌心抹开,干涸的肌肤瞬间得到滋润。更难得的是没有丝毫药味,只余一种如兰似蕙的幽香在鼻端萦绕。
锦绣很满意,她又挖了些抹在脸上。虽然这款是护手膏,她目前没有更好的护肤品,凑合着用吧。
总而言之,这婵月比原先调制的好太多。
就在此刻,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苏锦绣,你居然逃避劳动。”
这个声音,她不熟。
锦绣淡定的伸个懒腰才直起身来,打开房门,趴久了在脸上压出的红印子都分外可爱,“你谁啊?”
然后双手一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什么要劳动,陈彦青可舍不得我辛苦。”
这话太过扎心,把陈芸气得直翻白眼。她双手叉腰,眼睛不时瞟过隔壁那扇紧闭的窗户。
对,她就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要当着堂哥的面揭穿锦绣的真面目。哼,堂哥神仙中人,不能被乱七八糟的人玷污。
是啊,新郎倌结婚了,新娘不是未婚妻,锦月太惨了。她一个旁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当事人?
偏偏锦月好性子,哭得死去活来也不肯说姐姐一句坏话。换她,早打上门去了。
于是今天一大早,她到地里后找了个借口抄小路来到二叔家。哈哈,她看到了什么——
锦绣在睡!大!觉!
陈芸得意洋洋,扳倒锦绣,妥了。
“我看锦绣你脸皮就是厚,爹不亲娘不爱,还死皮赖脸抢妹妹的亲事。我要是你啊,赶紧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陈芸面相刻薄,连吵架的样子都跟陈老太学了个十成十。
锦绣不觉难过只觉有趣,小姐哪怕丫鬟之间明争暗斗都是耍心眼,直接骂街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挺新奇的。
她撸起袖子,不就是骂街,她也可以的。
“砰”!
窗户打开,露出陈彦青含霜的俊颜,“我们二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大房的一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
“锦绣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用干活,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你要上吊,回你们大房去。”
虽然亲自跟人吵架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他绝不能容忍有人辱骂锦绣。
哇,堂哥露面了。
呸,堂哥居然维护锦绣。
嘤嘤嘤,堂哥骂她了………
陈芸委委屈屈把手垂到身侧,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她坚信,堂哥是被苏锦绣这个狐狸精给蒙蔽的。
锦绣默默的把袖子放下来,夫君太给力,都用不着她亲自下场。她低眉垂眸,掩去眼里的笑意。
至于这个陈芸,锦绣查看记忆发现,她是陈彦青的舔狗。
额,所谓舔狗,锦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侯府里的某些丫鬟,她们对世子爷崇拜、仰慕、甚至奉若神明。
如果可以,她们甚至愿意跪在地上亲吻世子爷的衣袍。
锦绣忍着不适抬头,果然看到陈芸绞着辫子露出受伤的表情,眼角的余光却时刻关注着隔壁。
“我家不欢迎你,赶紧离开。”陈彦青冷着脸关上窗户,隔绝了堂妹直白的目光。
锦绣呆呆看他,陈彦青心生局促,但陈芸呆呆看他,他只觉得被冒犯到。
陈彦青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话令两位姑娘心思各异,陈芸是如丧考妣,锦绣则是心花怒放。
锦绣做了个请的手势,夫君干得漂亮,她也不能拖后腿,“陈芸是吧,赶紧回家,别再凑到我们家来自讨没趣了。”
“你们……”
陈芸委屈的眼眶发红,跺着脚转身离开。似乎觉得这样灰溜溜离开很没面子,她边走边叫嚣:
“哼,锦绣你不要得意,我现在就回家告诉奶奶,让老人家来教训你!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