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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做梦(2 / 3)

“是啊,幸好我们在长颍,不用亲眼见到那些死了人的事情。噫,我看红藕杀鱼都不敢,见到人死肯定会被吓哭。”

皎皎听她们说着话,很想对她们说,没什么好庆幸的。

如果剧情继续走下去,殷人会一路攻到长颍。只不过长颍的人不会死于殷人的铁蹄,而是会死于越鲥的杀戮。

一想到窈娘、灵鹿灵蝉、极乐坊里这些姑娘也许都会在几年后化作尸体,皎皎的心颤悠了起来。

她的目光遥遥望向西楼,垂眼想:还是得想办法接近越鲥,只有这样,才能争取一个所有人都圆满的结局——长颍的二十万人不用死,她可以和母亲团聚,他也可以高坐王座,享臣民爱戴,不用像原书里那样疯癫死去。

他不是想要人爱他么?等到了那时候,多的是人爱他。

困扰了皎皎许久的烦恼被疏通,皎皎勉强振作了精神,更加用心地学唱戏。

错失了一个机会,她打算再为自己创造机会,去到他的面前。

极乐坊的规矩是姑娘们十三岁才能登台,此刻距离皎皎到十三岁只差半年。

皎皎数着日子,算要多久才能走到他面前。

想到花朝节那晚越鲥歪倒在画舫上的模样,皎皎又想,来戏坊其实也不错,至少下回他摔倒,她如果在台上,还可以把他扶起来。

杂役的动作粗鲁,她一定比他们细心,不让麻绳把他勒得太紧。

她帮不了他太多,但可以努力让他少受些罪。

日子就在戏坊学习的点滴中过去了两个月,来到了七月下旬。

夏日并不好过,要么暴晒,要么暴雨。长颍的夏日比祈水郡难过得多,尤其最近几日来了飓风,风大得人走两步身子就要歪斜,撑伞根本挡不住暴雨,浑身照样要被淋湿。

灵鹿同皎皎说:“长颍每年夏日都要来这么一回,你且忍一忍,没几日就会过去。”

暴雨飓风的日子,窈娘怜惜极乐坊的姑娘们在风雨里赶路会受寒,想到八月十五的中秋夜晚极乐坊需要演出,不想大家在演出前身子出问题,于是很爽快地给大家休了几天假,让大家在屋内休息。

谁都没有想到,沉闷了几个月的越鲥会突然发了疯,和窈娘说自己又要听人念书了。

极乐坊识字的就一个姑娘,他说是要听人念书,实际上更准确地说,是要听皎皎念书。

窈娘不想让皎皎在风雨里奔波,咬着牙拒绝了越鲥的无礼要求,谁知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破碎瓷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一言不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一股子狠劲。

怎么越来越疯了!

窈娘连忙去拦,无奈让人去请皎皎。

这天气风大雨也大,皎皎来到西楼的时候,不久前还干干净净的衣衫全部湿透,青丝潮湿,黏在面庞上。

油纸伞的伞骨被风吹断了一根,她小心翼翼地在屋外把伞上的雨水甩干净一些,然后把破了的油纸伞放在他的外屋门旁,进了里屋。

越鲥正伏在塌上画画。

他作画的姿势并不端正,一手按着纸,一手提着笔,面无表情地在纸上勾勒什么。

是一座桥。

这次桥上不再是一团墨了,渐渐有了人的身形。

一头顺滑的青丝从肩膀滑落,沾染上纸上的墨,越鲥恍然未觉,抿唇继续去在桥上涂涂画画。

皎皎在外屋收拾油纸伞的时候,他低头给桥上的人画上了一顶帷帽,寥寥几笔后,画上人的动作也逐渐清晰——这人握着花。

他越画眉眼越舒展,画眼见着要成型,可是等皎皎的脚步声在里屋响起,他又在笔上沾了墨,涂抹在桥上,彻底把桥上的人遮盖了个干干净净。

皎皎来到越鲥面前时,越鲥刚好把画毁掉。

他把画纸团成一团,扔到一旁,皎皎才发现他画纸下还是画纸,一张张画纸叠在一起,全都被他一张张拿出来,毫不留情地团成了一个个废纸团。

越鲥坐在一堆废纸团中间,双手撑着身下的木塌,偏头向皎皎看来,左耳向她。

第一句话就是:“我听到她们说你在学戏了。”

皎皎看向他白净的耳朵。

如果不是他坦诚,怕是没人会知道他的这一缺陷。

越鲥仿佛看出她的疑惑,给她答疑。

他一只手捂住右耳,淡淡地笑:“你不用奇怪我为什么能听到——使劲捂住右耳,再用左耳去听的话,只要用心也是能听到一些东西的。”

说完,他放下了手:“更何况我的时间不值钱,窗边坐一整日也是常有的。”

皎皎抬眼看越鲥。

他此刻表现得太正常,正常到那一日的争吵仿佛不曾发生过。

不知道说什么,皎皎想到他叫自己来的目的,主动去书架上拿了一本没读过的诗册,对他说:“我念书给你听。”

考虑到他说过右耳的问题,她站在他的偏左一侧,音量比起正常说话要稍高一些。

越鲥却说:“念书的事情不急,我有别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情?

皎皎疑惑,把诗册放下,安静等待他的问题。

越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皎皎,用目光去做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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