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投送的是你,我就应该再附上一张今晚共度的邀请函。”虞弥手支着头,撩起发丝缠在几指之间,语意不明地挑弄。
谷钦仰逼近一步,身上染着不知从哪位队员那儿沾上的朗姆酒和烟草的味道,两相交杂在一起,清淡却凌冽。
他挑起眉,轻呵一声,语调压不住的随意散漫,“不必了,我身体不好,受不起。”。
靠在窗边的虞弥,把手移到脸侧改成托着脸,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蹙起眉,眼角向下故意流露出叹惋的神情。
“后悔了?”
他俯下身,捞过虞弥刚玩过此时正垂在肩头的那一缕头发,语气低苏,颇具迷惑人的效果。
“怎么会呢,实践出真知,可惜我现在还是一无所知罢了。”虞弥貌似无辜地眨了眨眼,手探到他的腰带,两指捏着锁扣,咔哒一声解开又磨蹭着扣上,还不忘放低了声音提醒,
“别乱动哦,他们可都看见了。”
后面被提到的一群人像是心有所感一样,为了顺应了这个说法,纷纷从车尾探出头,一个个呼朋唤友,兴奋地吹起口哨,像饿狼见到猎物一样,眼睛都恨不得发着绿光。
“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他们看得更真一点。”
谷钦仰淡淡扫过去一眼,转回目光时,用食指和中指挑起她的发尾,如同缠红线一般,在几个指节上绕上一圈,声音落在耳根,惑人心智。
“好啊,试试。”虞弥双手勾住他的领口,逼他进一步压低,语调却轻快上扬。
她盯着他的眼睛,不作任何回避。
谷钦仰轻笑一声,听得人心里痒痒的,然后在耳边落下一句,“如你所愿”。
他的热气扑在脖颈下的碎发上,离近了埋下头,指尖挑开发丝的时候顺便蹭过耳垂,饶有兴味地慢慢研磨。
在吻上锁骨的前一刻,他停住动作,笑得调谑,喟然长叹之后,好整以暇地落下一句,“别玩过火了。”
隔着几辆车的距离,虽然看不清楚,车队成员也不忘充当氛围组。
起哄声越响越大,在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他一个抬头,声音骤然歇灭了下去。
群众鼓着掌的手还没放下,就都转身灰溜溜钻进自己的车里,各作鸟兽散。
谷钦仰复又看回她,躬身把头发细柔地捋到她的耳后,离开的时候手轻轻剐蹭过虞弥的耳后皮肤,惹得耳根也红了一片。
然后在她还在发怔的时候,从车前绕到主驾驶座,转身抬腿上车。
纯黑的越野车马力十足,两个大灯架在车顶上,像只潜伏的黑豹,凶悍敏捷。
随着他发动油门,引擎轰鸣着卷起车轮下的沙,洋洋洒洒扬了满天,又悠悠荡荡飘下来笼住了整辆车。
后面的车有序跟上,排成列行驶在硬土壳上,碾压过一切碎石砂砾,一路破风而行。
车内的车门车窗都关得死死的,闷得人呼吸不畅。
虞弥一口气堵在心里,抄着手倚躺着,望着身侧的谷钦仰半天,翕了翕唇想搭话。
看到谷钦仰单手拨了半圈方向盘,按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因为不耐烦地按紧而泛白。
他冷哼一声,对着手机通话口低声说了句听不太懂的粤语,然后跟丢垃圾一样随手把手机丢进了杂物箱里。
手机猛然砸在杂物箱底,撞出“哐”的一声,在安静的车内尤为炸耳,连虞弥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她悻悻地咬着指节,缩了缩脖子,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转头看向窗外离得越来越近的雪山。
她见过很多雪山,可没有一座像眼前的这座一样。
戈壁中的雪山孤零零地矗立,尖顶的积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冒头的月牙掩映在层层迭迭起伏的沙丘之中。
山体的裸岩向上耸立,斑驳地缀着冰雪。高有万仞鸟不肯过,险则陡峭兽不敢攀,在茫茫黄沙中显得突兀又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它被孤单地扔在一片杳无人烟的地方,没有连绵山系的旁支作陪,孑然一身的唯有它一个。
虞弥借着看雪山的名义,悄悄透过斜光窥着谷钦仰映在玻璃上的投影,在某个瞬间,他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偏过头看她。
虞弥急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小憩。
“那是我的雪山,”谷钦仰淡淡投过去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然后轻描淡写地陈述,又暗讽似的补上,“它不被承认,没人在意,我就收养了它。”
见被发现了,虞弥也不再装,转而在车窗上用指尖描着雪山的形状。
静静听完谷钦仰的话,她神色缱绻,轻轻询问一句,“它叫什么名字?”
“garman”
他像一个赐名的君王,给臣子领地烙上自己特有的印记,轻飘飘一句话把它归属自己。
garman,your own ——garman
他不再看虞弥,瞥一眼反复亮了几次提示有来电的屏幕,郁结的情绪甚嚣尘上。他眉头渐渐锁紧,眼神也沾上狠戾凌厉,方向盘两圈打死,油门踩到底,在转角猛地加速大转弯。车尾由于惯性被甩了出去,回落的时候狠狠震了一下。
虞弥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