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房间,被褥折叠的非常整齐,衣架上挂着他的黑色制服和帽子。
他喜欢紫檀木的家具,桌椅衣柜都是由紫檀木打造而成,看着低调大气,其实十分华贵,毕竟紫檀木不是凡品,往往一木难求。
“小姐好。”一个听差打扮的青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言卿后行了一礼。
言卿道:“你是时司长的听差?”
听差恭敬答道:“是。”
“这院子是你打点的吗?”言卿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平时生活的地方充满了兴趣,甚至想要了解的更多。
听差道:“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是七少爷亲自种的养的,我不过是负责平时浇浇水,除除草而已。”
“那这屋子?也应该有丫鬟打扫吧?”
“七少爷的院里只有我一个听差,没有丫鬟,七少爷生活自律,一直都是自己整理打扫,不用他人插手。”
言卿大为惊讶,印象中出身这样高贵的人,身边大多是听差成队,丫鬟成群,出行之时一呼百应。
想到他平时独自一人洗漱起居,自己动手吃饭穿衣,她有点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钦佩。
说话间,时霆已经大步跨进院子,看到言卿在和听差说话,他上前一步:“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言卿抬头望向他,轻轻一笑:“好。”
时霆进到屋里后,也没拉上帘子,就站在衣架前脱下身上的皮夹克,言卿不小心看了一眼,正看到他伸手在拿制服,上身没穿衣服。
她急忙把头扭向一边,一张脸情不自禁的红了。
“走吧。”时霆穿着黑色制服,帽子戴得板板正正,整个人英姿飒爽,贵气非凡。
慕榕去前院找言老爷报信,免得言老爷担心,而时霆亲自推着言卿上了军警司的车。
车子一走,从大门后走出一条身影,目光深沉的望着车辆远去
的方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你不喜欢听戏?”车上,时霆的声音缓缓响起。
言卿道:“说不上不喜欢,大概是没听习惯。”
说完又转向他,一脸小迷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听戏?”
“看出来了。”
“你在台下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时霆的视线与她交汇在一起,“你找过我?”
言卿:“……”
她急忙别开视线,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连语气都显得极为不自然:“哪有,你个子高,不用仔细找,一眼就看到了。”
“那你还是找了。”
言卿转过头瞪着他:“我才没有。”
她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兽,张牙舞爪又没什么杀伤力,倒有几分娇憨可爱。
“你既然不喜欢听戏,那你喜欢什么?”他不再继续逗她,主动转移了话题。
“看电影吧。”来到这个时代,言卿还没有去过电影院,倒是经常看到铺天盖地宣传电影的海报。
他们崇尚浪漫,喜欢风花雪月,对于上流社会那些受过外国文化熏陶的人来说,看一场电影,喝一杯咖啡,跳一曲交际舞,写一首情诗,都是无比浪漫的事情。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电影?”
“外国大片。”言卿说完才发现时霆正奇怪的看着她,她嘿嘿一笑,牵强解释,“就是外国进口来的片子。”
她总不能说《复仇者联盟》《星际穿越》吧,一定会吓到他的。
“电影院里进口的片子倒是不少。”时霆道:“如果你想看,我让人去买票。”
言卿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不麻烦了。”
说话间,军警司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有人打开大门,车辆徐徐驶入。
下了车,时霆道:“你先去鄂远那里,我去趟审讯室。”
“锁定嫌疑人了吗?”
“暂时排除了在场听众的嫌疑,他们在听
戏时,大多有身边人作证,现在被暂时拘押的只有戏班的几个嫌疑成员,班主、锦上花、一枝梅的徒弟梅五子、还有武生阿旧。”
言卿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明确死因,如果一枝梅是猝死,大家的嫌疑都可以排除,如果是他杀,凶手很可能就在这些人当中。”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解剖室门口,时霆将言卿推进门。
正对着门口的解剖床上,一枝梅的身上盖着白布,很难想像,刚才还在台上咿咿呀呀吟唱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鄂远正在做解剖的准备工作,看到她进来,立刻兴奋的说道:“师傅,你来得正好,我已经做完了体表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时霆同言卿相视一眼,转身去审讯处了。
言卿转着轮椅走到解剖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