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哑声道:“去吧,若是不想惹祸,便当从没见过我。”
外面没人回答,等马车再度行驶起来,一个穿着短打,脸带刀疤的壮汉提刀进来,审视了一眼江宴,不确定地问:“就是你送信给老子说要合作?”
江宴手持一卷古籍,头也没抬:“怎么?刘大当家怕了?”
刘昆伸手,将手中长刀搭在江宴的肩头,刀刃对准江宴的脖颈:“老子占山为匪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别激怒老子,不然我怕明年今日没人给你上坟啊!”
江宴用书卷将刀柄轻轻推开,皱眉看着古籍上划出的刀痕:“刘大当家还是管好自己的兄弟,把事情做利索才好,否则钱财拿不到,说不定还要落个人头不保的下场!”
刘昆脸上的刀疤一抖:“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无误,管他什么将军府还是王爷府,拿了钱财入水,老子就是皇帝!但你要是敢诓骗老子,我第一个拿你祭刀!”
疯狂的笑意爬上双眸,如躲在暗处的毒蛇突然吐着信子游到猎物面前,蠢蠢欲动:“合作愉快!”
刘昆被个几岁的小子看得心中一凛,啐了声:“你他娘是个疯子啊!”
将军府的门房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大门从里侧打开,刘昆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着江宴入内。
“大当家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三当家正带着人在开库房,您看……”将大门重新关好,匪徒不光不善地盯着江宴。
刘昆摆手:“嗳!咱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没耍我们,我们也不平白造杀孽,让弟兄们手脚麻利点把东西运出去,尽快离开。”
“是!”
打发走了手下,刘昆用刀柄敲了敲轮椅:“你让老子把你也弄进来是想做什么?告诉你,等会儿来不及的话,老子可管不了你死活!”
江宴脊背挺直,瘦削的脸颊上挂着令人不适的阴鸷笑意:“无妨,还劳烦你将我推到住院。”
一盆冷水泼透半身,江夫人浑身打着摆子被唤醒。等彻底看清自己的处境,惊恐地就要尖叫:“呜呜呜……”
江宴推动轮椅坐在她旁边,语速缓慢:“别叫了!若是将人都吵醒,只怕命就真留不得了!”
白色的寝衣贴身肌肤,隐隐透出保养得宜的身形,江夫人脸色白了又青,不停地弓腰含胸试图躲开门口处瞟来的视线。
江宴身体前倾,幽幽道:“我都还没将你扒光了扔到院子里任人观赏,你就吓成这样怎么行呢?”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腿上的薄毯,好心提议:“其实放了姨娘也无妨。”
江夫人用力点头,呜呜声中全是祈求,可听到江宴下一句话,寒意顿时从脚底直刺太阳穴。
“那我便让璎妹妹出来供大家欣赏一番可好?”
发丝上的水底甩得到处都是,江宴嫌弃地啧了声,伸手扯下江夫人口中的布:“姨娘可别叫,否则我也不确定璎妹妹今日是睡在房中还是睡在庭院了!”
江夫人眼中又惊又俱,嗓子里的声音卡在喉咙口,又生生咽下去:“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父亲还在家,你怎么敢?!”
父亲?呵。
“怎么敢啊…我想想!”江宴摩挲着左腕的臂钏,一字一句道:“许是因为江家纵容妾室生下长子,以至母亲抑郁成疾?或是姨娘你包藏祸心,时常带着两个儿子去恶心母亲?”
臂钏上的宝石一颗一颗带着弧度,他用指腹重重按压,声音轻快愉悦:“又或者是姨娘安排胞兄毁我双腿,还巧令名目霸占了母亲的嫁妆?再或者…是你想以绝后患,让人杀了我呢?”
一桩桩世家大族的阴私被被揭开,听得刘昆眼皮直跳,想到这些都跟眼前的女人有关,衣裳下那点子被勾起的兴致瞬间偃旗息鼓。
美人他感兴趣,哪怕是风韵犹存的妇人也没关系,但蛇蝎可就要不得了!
不过这给他提供消息的瘸子竟是将军府的子嗣?
他望了眼灯光下单薄的江宴,警戒心陡然拔高,怀里抱着的刀不着痕迹地放下来,摆成更易动作的姿势。
而江宴也缓缓抬头,正视江夫人。
“说到毁我双腿的人,姨娘不妨猜猜我是怎么知晓始作俑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