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陆九万怔了下,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噩梦,她忍不住提醒:“未发生的事情,做不得真的。”
“不!我说的是真的!”梁庆北低声道,“那夜我们都做了梦,马顺梦见波斯贡物不翼而飞,任延熹梦见他被赌场断手,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最初我也以为是梦,直到那天陈大有缠磨冯仙平,我隐约听到了‘波斯贡物’四字。联系那个梦,我一下明白了。陈大有托冯仙平盗走波斯贡物,马顺的噩梦即将成真。而任延熹赌瘾仍在,断手也是迟早的事儿。”
“所以,你认为你的梦也会成真?”
“对!”梁庆北剧烈喘息着,“既如此,我不如抢先下手,跟陈大有合作!”
陆九万不太理解这个思路:“你既看不惯他们的勾当,为何不去出首,反而还要跟卖了波斯贡物?”
梁庆北笑了笑,笑意有些冷:“风平浪静,何时才能暴露蠹虫?”
陆九万猛然明白了。
梁庆北先用波斯贡物被盗一事,将内库推上风口浪尖,朝廷彻查时,必然会查出马顺放高利债、任延熹赌博,以及冯仙平表里不一;陈大友之死没人理会最好,如果暴露出来,冯仙平就成了最大嫌疑人。这样一来,内库四人组,得离开三个。
“我不该买酒的。”梁庆北抹了把脸,“我估计错误,灌了蜂蜜后,酒瓶就满了,根本用不着酒。那样你们也逮不着我。”
陆九万看着他豁出去的神情,沉默了半晌,才一阵见血地指出:“你并不是为了替朝廷除害。你只是想报复和往上爬。你不会喝酒,马顺和任延熹逼你喝酒,你们仨结下了梁子。后来你钱不凑手,问他们借钱没借到,更是耿耿于怀。除掉冯仙平,你是唯一获利者。梁庆北,你没有那么高尚。”
梁庆北双肩一颤,死死瞪着她,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