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她骄傲地对着厨娘抬起下巴。
海曼正在看魔法咒语的书籍,听到希来的话后抬起头飞速看了一眼。语气略显冷淡,还比不上对那个新老师的热络,说道:“还好,明天让那位好先生别再来了。”
“又不满意?”
“没有,这次是我不满意,没有再一次的意思。”
“你在责怪我吗?”
海曼看向面部一点变化也没有的希来,知道这只是句玩笑话,诚恳地说:“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是认为这个老师的作用不大,看书也是一样的效果。”
“不一样,如果不找老师,你看都不会看一眼,最起码现在你能听上两句话了,不多不少。”
“有用吗?在我耳中都是胡言乱语。”海曼完全不是在和自己父亲对话的态度,但他不在乎,希来也不在乎。
“当然有用,时间就是用来耽误的,一些事情不能太过着急。你手里拿着的是魔法书,你看了多少?”希来今天显得咄咄逼人,海曼有些不适应。
“一本也没有看完。”海曼镇静着说,手心浸满了汗水。
“不错。”
希来露出了个笑容,海曼心中暗自惊悚。这是个能令矜持优雅的少女也面红心跳的笑容,希来不是常笑的人,偶尔的一次总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那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的魔法书,已经没有时间看了。”
海曼虽困惑这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理会希来,意识陷在熟悉的迷茫中,冷静地将视线移到书上。谁也不知道希来又想要表达什么扭曲古怪的意思,海曼装作不在乎,捧住书的双手抖了一下。
海曼当然没有实话实话,他看完了所有的魔法书,并将魔法咒语牢牢记在了脑子里,但是没有什么用处。他不懂得魔法,无法施展。或许他还缺少最初的几步和中间的桥梁,因为最简单的原理希来不允许他学习,他也无从学习。
记住了所有魔法咒语的海曼依旧不知道如何将魔法力量使出来,魔法期间的能量转化他一无所知,就连自己有没有魔法都不知道。他不了解魔法,但渴望了解魔法。
也就是说他相当于一本移动的活书,只拥有魔法知识,却不能自己施展。如同一座死物。
“开饭吧,玛丽。”希来摇了摇铃,将一边当作树干装饰的玛丽唤醒。
“是。”
玛丽快速擦擦手,急忙从厨房端来温热的食物,将碟子一个个摆放整齐,放好刀叉。最后,她犹豫着将盖着盖子的银盘子放在最中间,又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
当海曼坐在方形餐桌时,他最不喜欢的时间到来了。很多的事情都变了,唯独这件事没有改变,就像桌角的花纹一样。
进食是段安静的时刻,安静得让海曼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存在,恐怖的气氛一次又一次地压迫着他,逼迫着他咽下饱腹的食物。
桌角放着不大不小的两盏灯,统一盖着白色无尘的灯罩,灯也是明亮的白色,宛如在浑浊的煤油里施加了增白去色的魔法,盯着瞧一眼,双目立马会刺痛流泪。白上加白的光照得两个人面色惨败,食物无色。
海曼全身不自在,对四周的感觉出奇地放大:静得他能听见隔壁的锅炉沸腾燃烧,看到眼前的灯悲切流泪,闻到身边的食物腥臭难闻,同时他沉闷的呼吸大到离谱,但却听不见希来的任何声音。
滴答滴答,不知何处的钟表在转动着,无声催促着时间快进,每一秒对海曼来说都值得关注。
“可以了,还请用餐。”玛丽低声说,她害怕要是不说这句话,两个人要坐等到天亮了。
海曼听到后拿起餐具,对玛丽点点头。在海曼的面前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一小碟碎如烂泥的马铃薯,蔬菜和约克郡布丁装在带盖的银盘子里,正放在海曼和希来之间。
圆形的金属盖被暗淡的光线射中而发出更耀眼的光亮,好像是在冒着热气,但海曼知道,这个菜只有等凉的份,没有一个人会碰它。这是海曼和希来之间高耸的城墙,即使是无形的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越出一小步。
但是如果海曼打开这个盖子,就会发现里面是已经腐烂变质的食物,甚至还有些肉乎乎的小虫子在蠕动,臭气会瞬间占据整栋建筑,那时会更加难熬。
盘中的食物是好几个星期前的了,一直默默无闻的厨娘将自身的珍贵属性传染到她所做的菜上,手碰到的盘子也没有逃脱好运,也沾染了点难得的低调成分。菜成了一叠腐烂之物,盘子没有丢掉也没有清洗,一遍遍地端上来又端下去,重复着,也只有可怜的海曼不知道。
或许这是厨娘宣告存在感的物证,可怜她打错主意了。
玛丽立在暗色的红木橱柜侧边,低下头守着一旁,这是她主动要求的。
“玛丽,还请过来,将桌面擦干净。”希来头都没有回地说道。
“好的,我立刻来。”
玛丽说完快步跑来,一声清脆的巨响,灯被心不在焉的玛丽碰掉,直直坠落在木制地板上,碎裂的零件在安静的环境中发着噼里啪啦的余音,一时间海曼还以为要开热闹的舞会了。
火焰迅速熄灭,像是有魔力般。玛丽面容扭曲,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