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做女人真难。”江寒枝捧着脸颊深深叹气。
“什么真难?”
上方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江寒枝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谁让你不经允许擅闯进来的?下次再翻墙,我就命人把这棵树砍了。”
宋疏桐在树干上稍一借力,便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
“啧。”
这人怎么还赶不走呢?
江寒枝学他的语气啧了声:“玉翘,送客。”
那日猎场上出了糗,宋疏桐这个时候来肯定没好事,估计下一句就要奚落她——
“看你好几天没出门,过来瞧瞧你是不是发霉了。诺,拿去。”
江寒枝都摩拳擦掌准备迎敌了,谁料那人扔过一包热乎乎的糕点,想来是刚出炉不久的。
“宋记的栗子糕?”她眼睛瞬间亮了,“他家可难买了,每次去都要排老长的队,还不一定能抢到……”
她看宋疏桐的眼神宛如在看救命恩人:“得亏你来救济我,否则我就要在这府里憋闷死了。”
宋疏桐抱臂冷哼:“方才不知是谁要赶我走。”
“方才是方才。”
隔着油纸都能闻见香甜的味道,江寒枝一脸陶醉和满足,对宋疏桐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弯。
“赐座赐座,玉翘,快给宋世子搬把凳子来。”
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宋疏桐自便。
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宋疏桐稍微松了口气,欲言又止道:“那个……”
“干嘛?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
宋疏桐摸了摸鼻子:“我听我母妃说……来这个癸、癸水……肚子是会痛的,你……感觉如何?”
“不痛,就是腰有点酸。”
原本尴尬的应该是自己,少年却不好意思得更像当事人,江寒枝憋住笑,仅剩的那点羞耻心也在看到他结结巴巴的样子时消失殆尽。
宋疏桐又接着问:“你那个癸、癸水还要持续多久?”
“这两天就结束了!”
癸水癸水的,他还要纠结多久?
“能不能别说这事了?算我求你,赶紧翻篇行不行?”
一个男的,这么关心女人的癸水做什么?他又不来!
“……哦。”
“栗子糕我拿到了,你没什么事就赶紧走。”江寒枝摆摆手,嫌弃道。
宋疏桐不禁气笑: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他天不亮就去宋记铺子前排队。
“东西拿到就翻脸不认人了?江枝枝,可不带你这样的。”
他有意逗逗她,夺过已经开封的糕点:“还来,不给你了。”
“诶你这人,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江寒枝想抢回那包栗子糕,奈何对方将其高高举起越过头顶,任凭她怎么踮脚尖也够不着。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对付宋疏桐,没有什么是掉几颗金豆子解决不了的——他向来见不得自己哭。
江寒枝垂下脑袋,用力吸了吸鼻子,刚酝酿出几分泪意,一块香喷喷的栗子糕就递到了嘴边——
“逗你玩的,搞得谁稀罕你这口吃食似的。”宋疏桐无奈认输,“动不动就掉眼泪,江枝枝,你还说你不是小哭包?”
小哭包就小哭包,还不是照样能拿捏你。
成功扳回一局的江寒枝昂起头,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看着近在嘴边的栗子糕,也没多想,就着宋疏桐的手啊唔一口吃下心心念念的美味。
指尖突然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宋疏桐一愣,直到又一阵温热湿滑卷走手指上沾附的糕点渣,他才如梦初醒,像被沸水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上也火烧火燎起来。
“你、你属狗的吗!”
江寒枝嘴里还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好端端的你又骂我作甚?”
“……”
放在以前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互动,然而手指灼热得快要熔化,前些天抱在怀里的柔软触感又席卷上指尖。
宋疏桐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更不明白有什么好慌的。
为掩饰这份慌乱,他粗鲁地把整包点心塞到江寒枝怀里:“还、还你!”
然后打算原路返回。
“明日端午,之前说好了要一起去看赛龙舟,你可别忘了。”
说完他跃上梧桐枝干,武艺高强如他罕见地脚底打滑,差点从树上跌下来。
“莫名其妙。”
望着他狼狈的身影,江寒枝翻了个白眼,又捡了块栗子糕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