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位青年才俊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都尚未娶妻,这种状况也是头一回遇见,登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癸水”二字一出,宋疏桐浑身都僵住了。
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玩得好的几个朋友又是诸如王文昕和李君悦之辈,那帮家伙插科打诨时他总是独坐一隅自斟自饮,但多少也听到了些有的没的。
过去带江寒枝翻墙偷溜出府玩时他没少抱过她,却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心悸。
怀中的少女柔软得不可思议,纤细的腰身一只手就握得过来,仿佛他稍一使劲就能折断。
少女似乎是把他的胸膛当作地缝,小脸一埋,无论周围人怎么哄都不肯把头抬起来。
温热的呼吸自薄衫穿透,胸口顿时像被猫儿轻轻挠了一下,宋疏桐双臂紧绷,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着。
糟糕,心脏跳得好快,江枝枝不会听见了吧?
“世子抱不动吗?”
见他状态不对劲,一副头昏脑涨的模样,温书衡有些担心自家表妹被摔下来。
江寒枝立即反驳:“有什么抱不动的,我又不重!他要是连我都抱不动,这么多年武功白学啦?”
不用想也知道裙子背面肯定是不能看了,现在下来岂不更尴尬?
她越想越气,泄愤般掐了下宋疏桐的腰——看见就看见,嚷那么大声做什么?这下倒好,表兄他们都被吸引过来了!
她不解气地又掐了几下,换做平时宋疏桐早大呼小叫起来了,今日不知为何默不作声地任凭她“报复”,吃错药了不成?
少年还是那副精神恍惚的模样,谢子昱也不放心道:“要不我来吧……”
说着,作势就要接过江寒枝。
“不用。”
宋疏桐收紧臂弯,避开谢子昱伸过来的手。
“江枝枝这点斤两完全不在话下,”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这话时语气冰冷,宛如一头护食的野兽。
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想把江枝枝交给别人。
“不用就不用,那么凶干嘛……”谢子昱讪讪地把手收回,摸了摸鼻尖。
“咳、总之先去处理一下吧。”
宋越明最先从无措中反应过来,指挥宋疏桐把江寒枝抱至营帐,又唤来随行的侍女侍奉她更衣。
待换上干净的衣裙后,江寒枝慢吞吞地走出营帐,步伐有些拘谨和扭捏,然而营帐外只余宋越明一人,其他人早就没了踪影,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宋越明主动解释。
江寒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宋越明的细心周到感激不已。
温书衡和谢子昱就算了,那二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哥哥,相当于半个长辈,但宋疏桐就不一样了——方才的丑态被一同长大的宋疏桐瞧个正着,指不定以后要怎么拿这事嘲笑她呢。
“书院那边不行就告几天假,回去之后你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千万别强忍着。”
江寒枝声若蚊蝇地应了句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腰间悬挂的缨穗,愣是不敢把头抬起。
小姑娘脸皮薄,宋越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在安抚小猫小狗一样:“这是每个女孩都会经历的正常现象,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她时还尚在襁褓,皱巴巴的一团,看上去好不弱小,怎想一转眼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宋越明不由得轻叹:“我们枝枝长大了。”
犹如初夏的粉莲,只是稍微绽开一点花瓣,就让数不清的人觊觎——比如润王。
思及此处,宋越明目光微沉,江寒枝在得到他的宽慰后总算肯抬起头来直视他,却被他突然变冷的眼神吓到。
“怎、怎么了……太子哥哥?”
“没什么。”
再一眨眼,宋越明迅速切换成温柔体贴的兄长角色:“哥哥送你回家。”
回到国公府,温氏听说了来龙去脉后哭笑不得——女儿竟然在一帮少年面前来了初潮,这算什么事?
好在都是相熟之人,且太子处事向来妥当,她倒是不担心对枝枝影响不好,只是小姑娘苦着一张脸,显然不这么认为。
“殿下日理万机,书衡和谢小侯也都是大忙人,这点小事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忘记的。”
温氏这样安慰女儿,好歹是让她放宽了心,又细细嘱咐了诸多月事期间的禁忌,这次江寒枝一字不落认认真真地记在了心里。
考虑到江寒枝初来癸水,温氏心疼女儿,大手一挥直接替她告了三天假,又正好撞上端午休沐,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江寒枝都窝在府中哪儿也没去,巴巴地等待癸水快点结束。
处在温氏的严厉看管下,这几天既不能吃冰也不能纳凉,连枕被都从蚕丝换成棉质的,对怕热的江寒枝而言简直没有比这更灾难的了。
“唉,这还不如去书院呢,起码书院的膳堂有冰酪吃。”
江寒枝搬了把藤椅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下,玉翘手持蒲扇,正不紧不慢地替她扇着风。
“夫人也是为您好,女子月事期间最是忌凉,若是贪一时享受,以后疼起来有您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