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骑术也精湛不少,怎么样,要不要比比?”
江寒枝抚摸着踏雪洁白的鬃毛,跃跃欲试地向宋疏桐发出挑战。
“比就比。”
宋疏桐利落地翻身上马:“我可不会让你,输了别哭鼻子啊。”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前一刻还忧心忡忡急得跺脚,下一刻注意力就被更有趣的事吸引。
宋越明摇了摇头,笑得又无奈又宠溺。
这样也好。
枝枝只管当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至于那些污浊不堪的人和事——他并不想将她卷入。
“这猎场虽不比塞北的草原辽阔,但供我们几个一展身手还是绰绰有余。”
谢子昱看出宋越明那一瞬间不经意展露出的沉重,有意逗他开心:“怎么样殿下,要不要与我比试一二?”
“乐意之至。”
得了宋越明的答复,谢子昱又冲温书衡举起马鞭:“小学究呢?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吧?”
“少瞧不起人。”温书衡冷哼一声,率先扬鞭而去。
正值暑意最甚的时候,但宽敞的林间小径上浓翠蔽日,纵马驰骋其间,清凉的微风拂面,这种爽快是在屋里放再多的冰都感觉不到的。
马蹄卷起尘土和落叶,让江寒枝不禁生出自己其实是快意江湖的侠客的错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腹时不时传来阵阵下坠感,痛是不痛,就是感觉有点奇妙。
难道是积食了吗?但早上她只喝了碗桂圆莲子粥啊。
江寒枝疑惑不解,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前方十几尺的的地方横向生出一截树干,不上不下恰巧卡在人脖颈的位置,宋疏桐翻了个漂亮的跟头,完美避开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
这还没结束——几乎是同一瞬间,他轻舒猿臂放出一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一只受惊逃窜的山鸡。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江寒枝啧啧称奇——这家伙,功夫越来越好了。
想当初他和王文昕他们天天鬼混在一起玩乐,今天摘了长公主府的梅花,明天打碎温相心爱的鱼缸,可以说将“纨绔”二字贯彻到了极点。
然而某一天,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突然说要习武,并且自己跑去拜镇北侯为师。
起初众人皆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学武那么辛苦,镇北侯练兵又是出了名的严厉,用不了多久娇生惯养的世子殿下就会放弃——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宋疏桐却打破众人的偏见,风雨不动地坚持下来,一学就是七八年,练就了今日一身好功夫。
“你当初为什么要学武?”
时至今日,江寒枝还是不明白他突然改变的理由——宁王打坏了多少根荆条都没能让他做的事,怎的一下子幡然醒悟了?
这个问题她之前也问过,但每一次宋疏桐给出的答案都是“想学就学”“没什么理由”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本以为这次他也会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谁知他呼吸一顿,反问:
“你当真不记得了?”
???
江寒枝纳闷,不懂他为何把问题抛给了自己。
“记得什么?这事难不成和我有关?我印象里是你主动要求跟镇北侯习武的啊,总不能是有人逼你。”
“……”
胸口的某道旧伤在隐隐作痛,宋疏桐轻轻呼出一口气,攥紧缰绳,竭力装作平淡。
“是没人逼我,我自愿的。”
“我就说嘛,你不想做的事,天底下有谁逼得了你?”
江寒枝不由自主地跟着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前行时,宋疏桐从身后叫住她。
“等下,你头上沾了片叶子。”
“诶?在哪在哪?”
江寒枝第一反应就是把头凑过去:“快帮我拿下来。”
少女离得极近,嫩白的脖颈以毫无防备的姿势展现在他眼前,混合着淡淡甜味的馨香裹挟着她的体温扑鼻而来,宋疏桐抬起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
他想起昨日宋越明的告诫。
而他也答应了宋越明——他会保持分寸。
于是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默默把手收回:“懒得你,自己拿。”
“万一有虫怎么办?赶快帮我拿下来啦。”
“没虫,你放心拿就是。”
“小气。”
江寒枝咕哝着,自己动手摸索发顶,取下一片蛀着新鲜虫洞的绿叶。
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叶子扔掉,然后报复性地把手擦在宋疏桐的衣袖上:“被虫咬过的叶子你居然让我自己拿!”
她气不过,又用力拧了下少年的胳膊,但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拧不动,反而是自己的手指疼得要命。
宋疏桐心虚,僵硬地转移话题:
“不是要跟我比试吗?这都大半天了,你怎么什么都没猎到?再不加把劲可要输了啊。”
“输你个大头鬼!”江寒枝没好气地说,“本郡主人美心善不想杀生不行吗?”
说完从马背上跳下,打算采点山花和蘑菇也算不虚此行。
谁料宋疏桐再次喊住她:“江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