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截了,反向她这方打来。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喊叫声。
她追赶不及,却见一玄衣少年飞驰而去,球杆截了那球,向她打来。她抬手助力,敌方队伍截之不及,生生见它进了洞。
“赤队一分!”
“好二郎!”她喊道。玄衣少年一笑,两人碰了个拳。
暄勒马回首,安慰队友道:“不过一分,莫急。”
鼓乐再起,下一轮接踵而至。
李昭策马奔腾,与那张仲宥并肩夺球。两马并驾,正是发力之时,二人针锋相对。
却突闻有马高声嘶鸣一声,二人抬头去看,正是季诲。他的枣红马儿失了控,直直向两人冲来。
“这是你的什么战术?!”张仲宥见事态不妙,立马跑开了。李昭本欲一同跑去,却见季诲脸色惊恐,甚为不忍,扬声道:“你拽你的缰绳,死死拽!”
季诲脸都吓白了,却听了她的话,将缰绳死命向身前拽。那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却不动了。
正是这雷霆万钧之时,李昭策马夺了那球,向前拍打而去。
“赤队一分!”
张仲宥正懊恼自己的意志不定,低骂一句:“故作惊马,当真卑鄙!”
鼓乐三起。
李昭发现,张仲宥有些针对季诲。
他深知季诲是赤队弱点,不停围着他兜圈逗他。季诲又不敢多动,畏手畏脚。李昭也要分出心力来照看季诲。
李暄有些担忧,劝道:“仲宥,你莫要围着他了。球场出事,可真能要了人命的。”
张仲宥倒有些不屑:“我倒看他在藏拙。什么时候那马不能惊,偏偏关键时候惊。”
张仲宥是青队主力之一,他围着季诲,使得季诲不得已被卷入了赛场中央。
季诲本就不识马性,此时更是束手无策。球场碰撞本就不可避免,不知是谁的杆碰上了他的马腿,那马向侧倒去,季诲骑在马背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四五匹马正围着他奔腾。李暄先见了这局面,赶忙勒马,喊道:“有人摔倒了!都停下!”
季诲似乎摔了膝盖,一时未能爬起。李昭伸出球杆,道:“抓着它。”
他却摇摇头,摇摇晃晃自己站起来了。他一瘸一拐找到自己的马,翻身而上。
一旁的张仲宥却笑道:“不好意思啊,失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哎,我本来以为是藏拙呢,没想到还真是个小娘炮!”
李昭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那球停在她脚边,她一杆撞下,那球飞起,正好打在张仲宥脸上。落地后,它滑行一会儿,恰恰停到青队球门。
“赤队胜!”
张仲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
皇帝在台上见了这场面,不咸不淡道:“朝阳,不准伤人。”
李昭冷笑一声,道:“抱歉呀,我也失手了。”
“本殿听闻,临睡前用丁香漱漱口,能改了张公子这嘴臭的毛病!”
她说罢,冷哼一声,牵着季诲走了。
李昭到了看台前,总算领了那龙泉宝剑。她一提,果然趁手。
反正无论赢的是谁,都是皇帝的孩子,皇帝满面春风,赞道:“朕自她幼时便知,在这群孩子里,朝阳是最像朕的!”
“这张犀利的嘴是随了陈妃了。”柳钰在一旁笑道。
李昭一笑:“是父皇母后教导的好。”
皇帝道:“行了行了,下去看你的剑吧!”
李昭落座,对那剑又擦又看,爱不释手。不消一会儿,李旷又围了上来:“哎,你今个好威风。”
李昭笑道:“那是,我是谁。你来干嘛?”
李旷:“我们几个打算结束后去平康坊玩玩一群人都要我来请你,你去不去?”
平康坊?那可是一块歌舞升平的妙地。
“去,怎么不去。都有谁?”
李旷掐着指头给她算了遍人数。长安的贵族子弟基本都请到了,独独缺了季诲。
“你们不叫季诲?”李昭问。
“他?他一想不喜这种场合罢,我们倒想叫。哎,姐,你今天还帮他出了回头,不如你去试试?”
出去玩玩罢了,能有多难叫。李昭报着不付吹灰之力的心态,却碰了一鼻子灰。
“平康坊?”季诲沉吟片刻,“公主,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嗯?不就是唱歌跳舞美人小.倌吗?能有多不好。”李昭奇道。
季诲道:“京中氏族不思进取,反深陷温柔乡内,此非兴国之兆。”
不就是放松一下么,怎么就扯到了兴国之兆。李昭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群贵公子不邀请季诲了。
季诲向她行礼,道:“公主自己去吧,诲失陪了。”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真是个小古板!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拉进去!李昭恶狠狠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