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样子，本想多问几句，楚曦便一个箭步上前，跪在楚余面前磕了头，冷声道，“儿臣以为，是舍则该舍，昀弟该背负的刑罚便要尽数背负，雪华不能徇私留情。”
“长姐！”
楚菲马上喊了楚曦的名字，“哥哥也救过你的性命，你如今说舍就舍了？！”
“菲儿，退下。”
楚余眸色微敛，眼中看不出任何思绪，“你说。”
“儿臣理由如下，请父王聆听——”
楚曦微微直起身，对着楚余道，“鑫乐痛失两子，王宫尽毁，百姓流离失所，这种情况不是靠几个子就能轻易谈妥的。据儿臣的探子得到消息，鑫乐国国主已经回城，悲痛欲绝之下，发誓要雪华付出惨重代价。”
她叹了口气，平复情绪后才继续道，“现在的鑫乐和前几日在法庭上开会的鑫乐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以开战威胁，狮子大开口，而昀弟确实杀了程承，这无法辩驳。目前的胶着情况，雪华的态度不能是私了，而是公知，且对全天下公知，把每一个流程都开诚布公，究竟是谁的错，谁的魔药糊弄，哪一环出了问题，全部公布。”
“姐姐……”
楚羚被楚曦的气势震慑到了，楚余眸光如刃，说道，“你继续说。”
“越是藏着掖着，别国越是觉得我们有鬼，而鑫乐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才肆无忌惮。既然鑫乐国已经如此地不要脸面，那我们也不必再顾惜，撕破关系便是。昀弟中毒就是程承所为，而王宫焚烧和长姐身死也是他所为，鑫乐想让我们难堪，靠着缓和关系承受巨额损失，那我们就把他们恬不知耻的行径公之于众——一把火不能让他们消停，那就再放一把火烧干净，这些小丑就跳不起来了。”
“……曦儿，”
楚余望着楚曦，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昔日的父亲，心下五味杂陈。他清楚知道楚曦的确是个杀伐果决的好苗子，要和便和，要战便打，不被儿女私情牵绊左右。这样的处理对雪华即便不是最好，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而且振了国威——过度的退让鑫乐提出了巨额赔偿，如今必须以强硬的态度让他们知道底线，让世界知晓雪华的尊严。只是如此一来，心昀就必须被带去军机千部审核所有，无法判断他能否承受得住，更不知结果如何。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这个孩子受如此苦楚。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清晰的声音，楚菲警惕地回过头，说道，“谁？”
“陛下，衡钧王子求见。”
东方源的声音让楚菲有些恍惚，楚余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进来。”
“是。”
伴随着应和声，殿门缓缓开启，陆衡钧独自一人转动轮椅进了大殿，每挪动一寸就会传来齿轮滚动的响声。楚曦看到他慢慢往自己这边走来，不知为何感到头皮发麻，只能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