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睨着眉眼看她们,不见表情,即便是大白天,见到他那张惨白的脸,依旧忍不住心里打鼓。
——这言二郎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跟这样的人沾点边都觉得晦气,丫鬟急匆匆地要拉江瑛走,等回头让夫人来算账。
言温松凉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爷准你们走了吗?”
他扶住江瑜,仔细检查她手上的咬伤,还有烫伤,脸色微沉,体内的毒素因为这丝情绪变化,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又被他强压下来。
冬子闻言立马把人拦住。
丫鬟见状不悦道:“这里是江府,二姑爷未免管得太宽了。”
“宽?”他低低笑出声来,讥讽道:“既然江大人没教好,小婿不怕代劳。”
他走过来,丫鬟步步后退,直到江瑛被言温松拽过去,三两下卸了下巴,院子里重新想起小孩洪亮的哭声,江瑛惊恐地推开他,快速躲去丫鬟身后,从喉咙里呜呜不清地骂,却说不得一句清晰话。
屡教不改。
“你居然敢伤少爷!”丫鬟心疼地看了看江瑛,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把今天的遭遇说惨些,让这两人都不好过。这两人不好过,夫人就会高兴。
替江瑜出了气,言温松懒得再同丫鬟废话,让宝瓶去拿药膏,打算带江瑜去清理伤口。
然而,静悄悄的庭院内忽然起了一声脆响,一只水蓝色绣鞋踩上枯黄,丫鬟下意识回头,便望见闻声赶来的江南。
江南没料到言温松住在这里,瞳孔瑟缩了下,很快,她又让自己冷静下来,像以往每一次那样,仪态端庄。
言温松淡淡乜她一眼,眸中毫无波澜。
倒是身后的江瑜在瞧见江南的刹那,眼睛不由自主盯向言温松,手也攥紧了,一眨不眨去看言温松的反应。
——怕他突然改变念头,嫌恶她不是江南,从而如上一世般弃她不顾。
她决不能再跳进那个肮脏污秽的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