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吗,他,他刚才是……
江瑜眼睛瞪得大大的,听见他‘啧’一声站起身,然后兴趣缺缺将视线从屋内环视一圈,发现只有一张床榻,慢悠悠走过去坐下,又拍了拍边上,示意江瑜过去,“屋内只有这一张床。”
江瑜瞧见他凉淡含笑的眸子,漆黑、散漫,磨磨蹭蹭地,没敢动。
“夫人是想让爷拉你过来,还是想让宝瓶知道我们私下的事情?”言温松不紧不慢说着,躺在榻边,微微曲起一条腿望向门口。
江瑜忙跑过去,阻止他喊人的打算。
也许刚才只是自己想多了,言温松应该不会这么快食言……
的吧。
“熄灯。”他淡淡吩咐,已经闭上了眼睛。
江瑜见状,稍微放下警惕,乖巧地把屋内的烛火一盏一盏灭了,然后走到榻边,慢慢褪去鞋袜,小心翼翼往床里侧爬。
言温松唇角轻轻挑了一下,忽然翻个身,使得江瑜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膝盖,身体赶忙往后退去,等言温松没动静了,才放轻声音从他脚边绕过去。
江瑜提着一口气,面朝里侧躺下,又从他身上拽一点褥子盖到自己身上,而后支棱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许久,也没听到其他响动,她猜测言温松可能已经睡着了。
江瑜这才敢翻个身,希望这一夜早些过去,她这样想着,脑中传来些许困意,便缓缓阖上了眸子。
言温松掀开眼皮,转眸去看她,漆眸浮起一丝触目惊心的炽热与疯狂,他听着江瑜好听的呼吸声,将人拦腰抱了过来,江瑜有些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言温松微撑起身体,将脑袋挨在小夫人颈边,嗅到淡淡的蔷薇香,他复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唇口,细长的银丝在两人唇齿间拉扯、纠缠,他将她唇瓣吻得湿漉漉,一塌糊涂。
仍是觉得不够。
他黑夜里的眼睛覆上一层欲。
言温松尽可能克制自己沉重的呼吸,微微抬手,将她下巴托起,江瑜无意识嘤咛一声,齿关张开一条细缝儿,柔软的舌尖暴露在欲兽的眼底。
言温松无声笑了笑,低头吻上去,将细缝再撬开一些,轻浅勾缠,他急切地,仿佛想要将整根软舌都探进去。
疯狂在隐忍边缘叫嚣,欲。望在寂夜里盛开。
我的岁岁。
……
这样的事情,连续了半个月,江瑜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每日醒来前,言温松就提前与她拉开些距离,面色如常,江瑜自然不知道。
想要快回江府了,江瑜这几日就常常跑去孙妙音的院子里待着,想多陪一陪她,言温松记起回门拿丫鬟卖身契的事情,以纳妾为由,拆宝瓶去了邓芸凤的院子一趟。
宝瓶以为事情会费些周折,竟没想到,邓芸凤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两名陪嫁丫鬟的卖身契给了。
言温松纳妾是好事呀!
只要能给贱蹄子添堵,她心里就舒服。
言温松当着冬子的面把卖身契给撕了,冬子悬着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江瑜在厨房给言温松熬药,听见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以为是言温松醒了,宝瓶催药来了,忙不迭将药汁倒入碗里。
事毕转身,却见一颗石子从额角擦过来,又急又快,她护着怀里的汤药,不慎泼了自己一身,手也被滚烫的药汁烫到了,立时就红了一大片。
谁都没注意厨房门口何时多了名五六岁大的孩子,白白胖胖,指着江瑜骂:“坏人,抢姐姐东西的坏人!”
江瑜皱了下眉,想起他是谁了。
江府唯一一位小公子,江瑛。被江道台与邓芸凤宠得无法无天。
江瑛见她半晌没动一下,心中甚是得意,娘亲这几天心情不好,丫鬟们告诉他是因为嫁出去的贱人回来了,惹娘亲不高兴的都是坏人!
不知他从哪学来的一通污言秽语,一边朝江瑜丢石子一边骂,还骂了孙妙音几句。
江瑜听见他骂孙妙音,脸色骤然变冷,快步出去把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屁股。
言温松听见动静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还骂不骂了?”
江瑛震惊望她,居然有人敢打他?
哼,等爹爹知道了,她就死定了!
他猛地一口咬在江瑜手背上,咬出了血,狼崽子一样死死不松口。
江瑜疼得蹙起眉心,忽然抢过他手里的石头,将尖锐的一端对准他的眼睛,“松口,不然我就要了你的眼睛。”
她只是吓一吓他,启料江瑛真的松口了,哭着喊要回去告诉江道台,要让爹爹把她打一顿,还要把孙妙音也打一顿,他们都是坏人!娘亲说的一点都没错!
江瑛自小就被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骂。
可,他骂谁都不该骂孙姨娘,江瑜生气地把他按在地上,又打了几下,“你骂一句我就打一下,还骂不骂了?”
江瑛号啕大哭,鼻涕眼泪凑到一处,院子门口却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丫鬟瞧见被江瑜压在地上的江瑛,立刻凶狠道:“快松开小少爷!”
她跑过来,一把推开江瑜,却意外瞥见不远处的言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