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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漫天雨水下,一块红布及时罩住她的脸。

媒婆强行将人拽起,往言府去。

江瑜被人强按拜了堂,参礼人员寥寥无几,嘈杂皆寂灭,唯有一道鸡鸣绕梁来。

礼成,傧相高喊:“送入洞房。”

红布下,江瑜依旧在不甘挣扎。

却听媒婆压低嗓音阴阳怪气道:“二小姐,做人不要不识抬举,你也得为孙姨娘的前途想想,你替嫁到言家,她日后在府中日子也好过些。倘若你轻生了,江府可没她的容身之地。”

媒婆也是歹毒,掐准了她七寸。

果真见江瑜怔愣片刻后,身体渐渐松缓下来,乖乖踏进了婚房,媒婆还是不放心,叮嘱随嫁的丫鬟把人看好了,才慢悠悠离开。

江瑜坐在塌边,揪紧了湿淋淋的喜服。

孙姨娘,本名为孙妙音,年轻时是扬州烟柳巷里的头牌花魁,一曲惊鸿,引得富庶子弟趋之若鹜,后来被江道台悄悄赎身,抬为姨娘并有了身孕,江夫人怒气之下,安排她回江府在岭南的祖籍静养,名义是替老祖守孝,实际一去就是十六年。

江瑜是她到达岭南不久后出生的,若非府中需要女儿冲喜,江家也不会想起这号人物。

这场外人看来顺理成章的婚礼,实则充满了欲望与肮脏。

因为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就在上一世,就在今夜,想与她洞房的人根本就不是病歪歪的言二郎,而是言大老爷言继海,言二郎成亲日病重,入不了洞房,言继海便趁机想强暴她,虽然后来被言温松撞见了,对方没能得手,但她“失贞”的污名却不胫而走。

此人好色成性,且有虐女癖。

——每个被他糟蹋死掉的人,肢体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残。

上一世她能保住清白苟活,也是占了言二郎正妻位置的缘故,只要言温松不死,言继海对她的丑恶心思就只能私下里隔靴搔痒。

江瑜摸了摸头上的金簪,轻轻拔下来,藏在袖口里。

外面的守房人是江府来的陪嫁丫鬟,她想从这里逃出去,第一关就过不了。可今夜进来的人会是言继海,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江瑜坐了会儿,门外开锁声响了,她下意识绷紧身子。

但,很快又松懈下来。

——还没到言继海过来的时间。

可她记得上一世没有这一步呀,事后才知道成亲当日言温松病倒了,一直昏睡到晚间才醒。

所以现在进来的人会是谁呢?

江瑜不解,仔细去辨别声音。

那人的步伐越来越近,轻轻浅浅,越过屏风与画案,屋内此刻十分安静,她甚至能听见来人走路时衣料带起的摩擦声。

缓缓地,江瑜从盖头下看到一双湖蓝色绣鞋,鞋面绣有两朵紫菊。

绣鞋的主人在离她一米处站定。

“夫人淋了雨,奴婢让人备来热汤,暖暖身子。”

话音才落,江瑜神魂就震了一下,紧接着,鼻头一酸。

她知道来者是谁了。

是宝瓶。

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也是她在言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在来年夏末会被言继海父子陷害入狱,所有人都等她去死,只有宝瓶一直替她求情,最后却惨死在官吏刀下。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言府朱漆大门前,对方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嘴角流血,用尽所有力气催她快些逃,江瑜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好。”她微颤的长睫轻阖,忍住胸腔里汹涌的情绪。

江瑜嗓音软软的很好听,像掺了糖蜜一样,宝瓶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然后笑着命小厮将沐浴用具抬进来,等浴桶里的水注得差不多了,那些人才退下。

江瑜保持不动的肩颈微微泛酸。

“奴婢宝瓶,伺候夫人沐浴。”

宝瓶走过来挽起她的手,瞥见她身上湿淋淋的,想着得先将人沐洗干净。

江瑜紧张地摘下盖头,露出一张蔷薇似的面容来,她定定望着宝瓶,水眸盈润清澈,仿佛有场春雨含纳在里面。

上一次见江府嫡女还是三年前,随言二郎去江府提亲,那时候小姑娘模样还没彻底长开,现如今倒是愈发明艳了,要不是轮廓还有些往昔的影子,宝瓶差点认错人。

她哑了声,半晌,她像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夸道:“夫人准是胎瓷捏的玉人儿,容貌比二爷房挂着的墨宝还可人疼。”

言二郎书房有三架落地折扇美人屏,摆在最显眼位置,帧帧为他亲手所绘,而那画上每人……

皆为江家嫡女江南。

江瑜低垂下眼睫,比对一下自己与江南的容貌,确实有几分相似的,难怪宝瓶两世见她时都没察觉不对劲。

宝瓶欲来伺候,她略有不习惯地让她去外面守着,自己来。宝瓶嗯了声,笑着出去了。

江瑜慢慢除去衣物,抬脚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液迅速将她舒服地包裹。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她指尖不小心摸到逃跑时腰间弄到的伤口,嘶了一声。

宝瓶听见响动问:“少夫人可是需要奴婢帮忙?”

江瑜才要拒绝,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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