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进组后,先参加了开机仪式,当天晚上,导演号召十几位演员和各部门负责人展开剧本围读大会。
谢绥凭借出色的台词功底和深刻的角色感悟在众多演员中脱颖而出。
王谨编剧逮着他夸了又夸,其他演员纵使很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心底对谢绥这个走后门进来的依旧十分不满。
进入正式拍摄后,谢绥每天除了拍戏就是拍戏。小博负责日常跑腿,照顾生活起居。
郭导演十分严厉,王谨编剧很照顾他,至于接触最多的大影帝梁秋亭其实和他同龄,是个性格很随和的人,出乎意料的没什么架子。
简称:佛系。
气温降低后戏服的厚度刚刚好,不用天天带着小风扇吹。
谢绥的古装扮相很好看,穿着简单的粗布青麻衣,头发用布条绑着,只不过因为剧情需要,浑身刻意弄得惨兮兮的。
梁秋亭拍完自己的首场镜头后就过来观摩他的第一场戏。
这是谢绥第一次公开亮相,真正地展示自己的演技。
周遭寂静无声,众人都等着看笑话,看这位空降十八线艺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嘲讽了。
众所周知,虽然郭导演看起来好说话,但拍戏的时候尤为暴躁,传闻骂哭过无数娇弱女演员。
“action!”
随着一声令下,谢绥动了。
青奴在贱奴所里不服管教想要逃走,结果被抓回去抽了三十鞭子,脸上落了黥刑,印下“奴”字。
这也是青奴名字的由来。
谢绥最开始跟镜头对上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地迷了眯眼睛,但很快就入戏。
仓惶谨慎的神情在脸上出现,青奴小心翼翼地躲避管教,眼看着马上就要逃出去,结果不小心被老仆看见。
老仆一阵大叫,引来守卫。
他被守卫从墙头拽下去,狠狠摔在地上,粗糙的地面上留下他五指抓过的血痕。
“不——”
青奴望着高高的护墙,目眦欲裂。
绞上十字架,三十鞭酷刑甩在身上,他疼得冒汗,脖颈上青筋暴起,却一声不吭。
将隐忍和痛苦体现得淋漓尽致!
半点不像新手演员的模样,周遭寂静无声,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众人竟然渐渐被演技所折服!
郭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看得认真,满意地点了点头,王谨编剧在一旁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不错吧,是个可塑之才……
梁秋亭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只不过他看的是谢绥被鞭子抽烂的衣服里面露出来的皮肤。
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影帝震惊地问自己:“你做什么啊梁秋亭,你是流氓吗?!”
他不在意谢绥十八线艺人的身份,也不在意什么非科班出身,他只认准演技和实力。
无疑,谢绥拥有不错的演技,也许会是个很好的搭档。
想到这里,梁秋亭忍不住松了口气。其实他之前听说男二人选时也对谢绥的演技表示质疑,但现在看来,这种怀疑没有必要了。
解除顾虑之后的梁影帝十分自来熟,没几天就和谢绥混成了好朋友。
以至于傅大老板来剧组探班的时候看见谢绥身上挂了个人。
梁秋亭正在开玩笑,要谢绥背背自己看看重不重,是不是昨天晚上吃夜宵吃多了。
“哈哈哈哈我昨晚偷偷瞒着助理旋了两份炸鸡,河子哥知道的时候脸都绿了!”
河子哥是他给经纪人取的外号。
谢绥难得碰上这么有意思的人,这些天相处得很愉快。
等费劲颠了一下,他故作沉吟:“唔……好像是重了不少,看来我得偷偷告状,让河子哥好好管管你。”
梁秋亭哀嚎,跳下来,作势要去勾谢绥的肩。
他比谢绥高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可有人不是这么想的。
傅景榆觉得刺眼极了,哪哪都违和。
郭导演本来在介绍拍摄进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人突然沉下脸色。
“怎么了,傅先生?”
他以为是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王谨编剧却像是察觉出异样,余光暼了眼不远处的两个人。
梁秋亭凑到谢绥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两人哈哈大笑。
气氛融洽。
青年好看的眼睛弯起来,似月光乍现,万物寂静,令人移不开视线。
傅景榆从没有这样见他这样笑过,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温顺讨好,偶尔露出内里的不怀好意,笑得浅薄又敷衍。
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悦的情绪涌上来。
王谨编剧连忙道:“傅先生,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谢绥像是才注意到这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露出些微诧异。
梁秋亭还准备再说些什么,谢绥打断他,“我想起水杯放在化妆室没拿,先去喝口水。”
梁秋亭:“让小博去拿不就好了,你用我的也行,哈哈哈刚才我们讲到那里了,继续继续——”
“不用,谢谢。”谢绥婉拒。
梁秋亭有些失望,狭长多情的眼睛流出几缕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