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再给姜鹿鸣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十三洲》的海选在月底圆满结束。
谢绥接到剧组通知去试妆,准备后续拍定妆照。
萍姐一早开车过来,在公寓楼底下看见刘秘书,笑容满面地走过去打招呼:
“刘秘书早上好啊,吃过饭了吗?什么……傅先生还在上面呐?”
——你老板怎么还没走,我早饭都吃完了,每次都这么慢,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别把我家艺人累坏了。
“李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来接谢先生去剧组的吗?”
——别管老板什么时候下来,你家艺人现在的资源都是老板给的,老板想在上面呆多久就呆多久。
有来有往地寒暄几句后,两人很有默契地看了看时间。
傅景榆是和谢绥一起下来的。
“下个月你进组跟拍,我跟导演商量,他同意要是不耽误进度就每周给你放半天假。”
他一只手揽在谢绥腰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等电梯门开的时候才将人放开。
分开的时候,傅景榆在耳边补上后半句,嗓音餍足慵懒:“早点回来。”
谢绥整理好微乱的衣服领口,以为他又要做什么。
傅景榆却是道:“这周我们去看电影 ”
这回轮到谢绥惊讶了。
这算什么?
约会吗。
傅景榆最近对他倒是不错。
只是龟毛得很,凡事都要做规定。
例如头发不能太长,拖鞋必须是灰色,衣服也要穿polo衫或者大衣一类,颜色白灰黑无缝衔接……
甚至还订做了一副眼镜,零度数的,让他做的时候必须戴上。
谢绥一度认为他有怪癖。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黏在一起,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谢绥却能隐约感受出来傅景榆对自己的变化。
“好。”
作为回报,谢绥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
很偏的位置,不含多少暧昧,宛如蜻蜓点水般一触而过。
傅景榆却意外地偏了下头,似乎不太喜欢被亲这里。
算起来,他们还没有正式接过吻。
萍姐一见到他就催促赶紧上车,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总不好第一次去剧组就迟到,容易被误会为耍大牌。
谢绥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临走前塞给傅景榆一小盒水果糖。
解释:“上次见你车里的快没了。”
不等傅景榆什么反应,他转身坐进萍姐的副驾驶。
剧组在市南边,车子开过去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到的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萍姐连忙带他见过导演编剧,然后又认识了一下其他演员,最后才去试妆发。
众人对这位空降男二可以说是十分好奇,自从谢绥进来以后身上打量的目光就没有少过。
王谨编剧不是很满意他的长相。
倒不是因为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眉眼太过于精致清冷,以至于古装扮相一出来不像男奴,反倒更像吟诗作画的旧朝贵公子。
要不是这次饰演男主的演员是久负盛名的大影帝梁秋亭,恐怕还压不住。
怀着对作品高度负责的龟毛精神,王谨编剧要求单独试戏,他不是很放心走后门进来的空降演员。
达不到预期没关系,但如果太差劲,他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跟投资放大吵一架把人换掉。
谢绥表示理解。
萍姐则是有些担心。谁不知道王编他老人家是出了名的高水准高要求,眼光挑剔得很。
要是谢绥没入他的眼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失之交臂该多可惜?
就在她胡乱猜想的空挡,试戏已经结束了。
王谨编剧推开门走出来,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夸赞萍姐:
“你带的艺人很有天赋,以后可要多多栽培。”
然后又扭头对谢绥说:“年轻人好好努力,咱们下个月剧组见,要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直接在微信上问我。”
“青奴是个好角色,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望。”
青奴就是《十三洲》里面的那个男二,一生坚定不移地追随主人,陪伴早年浪漫主义的年轻探花郎四处流浪,见惯世态炎凉和民生疾苦,探花郎中年也从浪漫主义转变为现实主义,充满郁郁不得志和心怀天下的苦闷。
一路成长,一路守护。
以在不同地方遭遇的单元故事为主,探花郎的心路历程变化为辅线,幽默诙谐地折射出朝代更迭下的社会现实。
王谨编剧说,这是他的收山之作。
不同于市面上流行的热播剧,这部作品凝聚着他多年的心血,说是吹毛求疵也不过分。
谢绥摸了摸脸上凸起的地方,那里印着一个“奴”字,特效妆看起来很真实。
青奴本来是贱籍,后面被探花郎买回家做贴身侍从,一跟就跟了一辈子。
“我会的,您放心吧。”
他眼神沉静,透出一股坚定。
王谨编剧却像是突然被勾起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