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分了两队，点到的一脸欢喜站在前面，剩下的垂头丧气站在原地。
立春是真的不想认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家里一摊子事还是无解的局。
正座的老夫人正和下首的妇人对着那些挑出来的下人评头论足，择选去留。立春的目光看向少年郎那里。
那两位女主子肯定是不会再选她留下来，立春只盼着老天开眼，让少年郎能看到她这里，看到她的可怜，发发善心。
许是立春的目光太过灼热，那少年似有感应抬起头精准的锁定了立春。
立春眼眸里带着哀求，朝着少年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示意。
那少年目光冷淡神色带着不羁，静静的打量了立春一会儿，似是考虑。见立春再次点头哀求才把脸转向老夫人那里，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母亲既是选下人，我也想选个下人。”
立春的心一喜，只觉得那少年是菩萨化身。
那上首的老夫人闻言立刻看向少年郎那里，一脸宠溺，“湛儿也想选个下人？当然可以！”
就连那年轻贵妇也眉开眼笑的打趣，“三弟今日怎么有兴趣凑热闹，莫不是想要挑个可心人？”
“可心人就不必了，我没二哥那般风流雅趣，日日窝在这府里，我只想找个有意思的。”那少年郎冷冷的瞥过去一眼，眼神里带着桀骜不驯。
那贵妇脸上讪讪，顿时不敢再言语。
倒是那老夫人依旧是好声好气，“我儿想要个什么样的只管挑去，多挑几个也可以。”
原本落选的那些人一听到这般对话立刻都打起了精神，一个比一个昂首挺胸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少年郎那里。
立春更是精神百倍，满脸希冀。
那少年郎在老夫人殷殷的目光下唆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了立春这里，把手一指，“你出来。”
立春乖巧的走出去，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江底之水沉沉稳稳，肃身而立不亢不卑。
“会认字吗？”那少年郎不经意的问一句。
“会，我父亲教过书，我也跟着识过字。”立春答的中规中矩。
“别的还会什么？”那少年郎再追问一句。
“洗衣做饭扫地之类的家务都会，”立春不敢张狂，尽可能捡着平稳的回答。
那少年轻嗤一声，“你说的那些人人都会，我是问你有什么别人不会的。”
立春马上紧张的起来，这意思是问她有什么特长，默默思索片刻，“奴婢会讲故事。”
她就不信了，四大名著总有一个是能把他勾住的吧。实在不行还有武侠小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那少年郎说话带了几分赌气。
立春心里一惊，暗暗叫苦。
这意思是不满意。
“奴婢还有一个特长。”立春只能硬着头皮上，“奴婢会画小像。”
见众人不理解她的意思，只好解释一句，“是我自创的画法，独一无二。”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见识一下独一无二，就她了。”少年冷冷的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
眼见立春满脸喜色，那少年再来一句，“要是不能让我满意，照样赶出去。”
立春还在思索那少年郎的后半句，冷不防旁边传来一个骄横的声音，“还不赶紧谢过三爷，没规矩的东西。”
立春一时拿不准自己这是过关了没过关，正犹豫该怎么回答，旁边的张牙婆一把拉了她跪下，“谢三爷恩典。”
立春也赶紧附了一声，“谢三爷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