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慕朝安,到底是谁的人?
“姑娘,您看这事……”
这显然就是有人要利用一个戏子毁了她!
青果挑了挑眉头,朝庄婶看去,“庄婶,你怎么看?”
“不知道是这慕朝安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人指使!”庄婶略一沉吟间,话便一句接一句的说了出来,“还有,程紫依知不知道,寿家知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又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见庄婶一问就问到点子上,青果点了点头,唇角翘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对庄婶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还得劳烦婶跑一趟,去请了程班主往临江阁来一趟,有些事,总是当着面问比较好!”
庄婶当下点头,对青果说道:“老奴这就是去请程帮主。”说着,又叮嘱凤梨道:“仔细侍候姑娘,出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凤梨哪里还敢大意,连连将头点得如同拨浪鼓。
眼见庄婶去了前院,青果对凤梨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当家花旦!”
凤梨连忙跟上了青果的步子。
正月的江边,寒风夹着江面的湿气像刀子一样直往人骨头里渗,两个婆子早已冻得嘴唇发紫,不停的跺着脚,眼睛淬了毒一样看着被两人扔在地上的慕朝安。
天杀的恶坯,要不是他,这大冷天的,她们早在自己的耳房里喝着小酒,烤着火盆,哪里用得着到这来吹冷风!
眼见青果还没来,婆子上前便是一脚,重重的踢在慕朝安身上,嘴里恨恨的骂道。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姑娘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嗓子在扯两句,我家姑娘就会委屈下嫁?!我呸,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脸被地上的冰碴子擦出血的慕朝安被婆子踢得嗷嗷直叫,只嘴里塞着汗巾子,那声意便闷在了喉咙里。
慕朝安看着黑漆漆的江面,又看了眼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个婆子,心里渐渐的便生起一股后怕和后悔。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事情跟之前那个人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位罗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寻常人家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要么就是好言好语相劝,拿出银两了事!要么就是委身于人,又或者香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是……慕朝安略略上挑满是风情的眸子,渐渐染上一抹慌乱。
就在慕朝安内心一片混乱时,眼角觑见一盏红色的纱灯朝他这边缓缓移动,纱灯下,一角黑色的裙角如同翻飞的乌云一般,追逐着那团红光。
慕朝安不由抬头往上看,目光对上一张欺霜赛雪,没什么表情的脸时,一直提着的心不由便松了松,心里飞快的计划着,等下要怎样说,才能拿捏住眼前的人!
“姑娘。”
两个婆子看到青果,连忙上前行礼。
青果点了点头,睃了眼冻得直打哆嗦的婆子一眼,对身后的凤梨说道:“把酒拿出来,让两位妈妈暖暖身子。”
“是,姑娘。”
凤梨将手里拎着的红绳着圆形陶瓷酒瓶递了上去。
婆子连连谢过青果,捧着便灌了一大口,酒一入喉浑身都热了起来。
地上被冻得整个人颤得如筛子的慕朝安,顿时目光热切的看着两个婆子手里来回递着的酒瓶。嘴里伊伊呀呀的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凤梨在一边见了,冷冷一笑,左右四顾,见亭子角落处有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她几步上前,捡了那块月卵石,照着伊伊呀呀的慕朝安便狠狠砸了下去。
“叫什么叫?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们用得着大晚上的来河边喝西北风?”越说越气,手里的石头“咚咚”的砸着。
青果见着凤梨这张牙舞爪好似发了怒的猫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听到慕朝安身上那被砸得闷闷的声音,惊醒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凤梨,可别砸死了,我还要问他话呢!”
凤梨扔了手里石头,见慕朝安抬头她看来,抬脚便对着慕朝安的脸踢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反正长你脸上也是浪费!”
呃!
慕朝安被凤梨一脚踢歪了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僵硬的脸上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温热流了出来,没等他想明白那是什么,便看到又一盏灯笼从远处移了过来。
等看清那打着灯笼过来的人时,慕朝安心里一喜,连连抬头朝那边看去,再次伊伊呀呀喊了起来。
青果看了看凤梨。
凤梨二话不说,照着慕朝安抬起的脸,又是狠狠一脚!
慕朝安被她踢得脸一偏,好半响趴在地上没了反应。
而正跟着庄婶往这边走来的程紫依正巧将这一慕看在眼里,凤梨的脚踢在慕朝安脸上时,他只觉得似乎自己的脸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一时间,不由又是惶恐又是慌乱的看向漆黑的夜色下,罗裙翩跹,双眸璀璨如寒星好似一副盛世朱碧藻绣在深沉夜色里迤逦的青果。
程紫依在犹疑间已经走到了青果跟前,自始自终,他的目光都没有撩一眼地上的慕朝安,一到青果跟前,他当即双手抱拳,“罗姑娘,是在下教徒无方,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