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气得狠狠一跺脚,追上了去。
次日,十来个人的戏班子有条不紊的赶着马车,搬着箱笼来了青阳镇。
安置戏班子的事自有庄婶搭手,青果陪着田有舍家的喝了半盏茶便端茶送了客。
等到十二这天,寿家的太太、小姐们热热闹闹的乘着自家的轿子进了园子。
青果带着凤梨迎了寿太太等人,又有庄婶安排人端茶送水的,青果陪着说了几句话,又让红莲和彩莲两人弹了几首曲子,领着寿太太和小姐们把园子逛了逛,便算是完成了导游任务,接下来便是寿太太她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锣鼓敲响的时候,青果不由便怔了怔,她原还以为是越剧或是黄梅戏这两种相对来说比腔温婉的戏种,谁晓的却是赣剧弋阳腔!
那高亢好似要穿破云宵的声音,震得她耳朵一阵阵的痛,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干脆便起身走了出去。
与其在这光听个音,还不如直接去看戏台凑个热闹,最其码那五颜六色的脸也能逗个趣不是!
凤梨早就心神不宁,见青果站起便往外走,连忙追了上去。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
“去看戏啊!”青果边走边说道:“你不是心早就飞出去了,我要再拘着你在屋里,不是要被你骂死!”
“奴婢才没有呢!”
一听说是出去看戏,凤梨眉眼笑得好似一弯月牙儿。
寿家太太点的是《琵琶记》这出戏,讲的是书生蔡伯喈与赵五娘悲欢离合的故事。
主仆二人到的时候,戏台上正在唱《寻夫》这一出。
青果便看到那唱青衣的戏子,虽说是男子,脸上上了一层厚厚的浓墨重彩但依稀仍可辩五官的清秀,想来卸了妆,应该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美男子!
戏台上,赵五娘哆哆嗦嗦的捧着个破碗栖身在破庙里,正憧憬着与蔡伯喈夫妻团圆的美景,唱念作打间,虽悲伤,却无幽怨,不似越剧的委婉逸丽!
青果远远的站着,这般看着,听着,似乎便不再那么难受了!
一出唱完,青果正要带着凤梨转身退下。
不想,转身时,却感觉一道目光锐利的落在身上,几乎是想也没想,青果便回身看去,只回头却只看到寿家的太太正眉开眼笑的让人去打赏。
“姑娘,怎么了?”凤梨不解的看向怔住的青果。
青果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好似有人在看我!”
凤梨愣了愣,连忙回身去看,目光四处一扫,末了,疑惑的道:“没有啊,姑娘!”
青果点了点头,“算了,许是我看错了,我们走吧。”
凤梨侍候着青果回后院。
寿家包了五天的园子,青果便听足了戏,以至于闲暇时,她随口都能哼唱出几句。
这天晚上,青果喊了庄婶在前厅说事。
“婶,以后这有戏班子的人家再不能接了,我耳朵都快起茧了,闭上眼,耳朵里就是伊伊呀呀的唱词,再下去,人都要疯了!”青果皱了脸,苦兮哈啦的说道。
庄婶呵呵笑了道:“也就是姑娘您不爱听,红莲和彩莲两个还念叨着,说要是每个来定园子的都请了戏班子就好了!”
呃!
青果怔得半天失了反应。
她到是希望谁家能在这搞个钢琴演奏会,好让她能尽快的遗忘掉这场魔音穿耳的折磨。
“再两天就是元宵了,城里的万员外府上也让人来说了,说是十七那天要来园子玩玩。”庄婶对青果说道:“说这会来的小孩多,让姑娘多派点人手,把园子的那片水域管好了,怕孩子们调皮,一不小心就入了水!”
青果点头,“这事,回头我来按排。”
庄婶又说了点别的,正打算下去,外面忽然就起了一起喧哗之声。
没等庄婶反应过来,侍候红莲的青艾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我们院子进贼了!”
青果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庄婶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对脸色发白的青艾问道:“怎么就进了贼?人抓住了没?你家姑娘和彩莲姑娘怎么样?没事吧?”
青艾哆嗦着嘴,脸色一会子红一会子白的说道:“人抓住了,我家姑娘和彩莲姐姐也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青果看着青艾涨红的脸,沉声道。
青艾一跺脚,对青果说道:“姑娘,您自己去看看吧,奴婢……”
青果和庄婶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待多想,两人就急急的往后院走去。
才走到一半,便看到安置戏班子的西厢房里,班主程紫依急急的走了出来。
“罗姑娘,说是后院进了贼,没什么事吧?”
戏班子进园子几天,青果跟这个程紫衣除了第一天打了个照面,后来便没接触,但她也吩咐了下去,戏班子的伙食什么的一应照看好了。
是故,虽然两人没什么交集,但程紫依却是念着青果几分情。
青果摇了摇头,“谢谢程班主关心,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现在就正准备去看看。”
程紫依便点头退到一侧,轻声说道:“有要帮忙的,罗姑娘使人来说一声。”
“好,我先在这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