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又对她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颜倾的确是动摇了,渐渐放下一些芥蒂,继续整理东西,同时又替姐姐担心起来,上次这人还轻薄了自己,肯定是个好色之徒,还不如王隶呢!
悄悄去瞥她,见她不留神,刘恪轻轻一推,毁了她刚刚整理好的一堆东西。她看了他一眼,见他乖乖立着,不像是捣乱过,又俯下身子去捡。他也去帮她捡,同时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她的袖口,见五色的璎珞和流苏垂了下来,悄悄把手伸过去,轻轻一扯,将水晶鱼坠子抓在手里,快速藏进了自己袖中。
犹为君
方才他和她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拾完了东西,颜倾站起身子,疑惑地看着他:问:“上回见他已经是两年前了,他究竟在帮你办什么事?两年了都没办好?”
他挤了挤飞扬入鬓的浓眉,又挺起胸膛、迎着日光眯起眼睛,用笃定的语气回答:“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安邦定国的大计当然需要从长计议,三年五载的部署谋划有何稀奇?”
颜倾没了话,他一脸神采飞扬、踌躇满志的神情,颇有一种惟我独尊的气势。他的意思是,江洲在和他一起谋划安邦定国的大计?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前世作为江洲的侍妾,她只专注为她抚琴歌乐,为他红|袖添香,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想到了江洲,她心一跳,自上次分别已经三载有余了吧,他这次回去难道是行冠礼?是不是该娶妻了?
正想着这些,刘恪的侍从已经把她们的东西陆陆续续都装上了马车。她看见刘恪走去了她姐姐身边,姐姐见他过去,慌了手脚,躲着他的眼神。刘恪低头靠在她耳边对她絮絮地说了几句,随后牵起了她的手,姐姐把脸埋得低低的,刘恪又拿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连站在一边的阿爹都看不下去那亲密的举动了,匆匆去了一边。颜倾也不知所措,看姐姐的样子,似乎不讨厌他呢。他又是郡王,真要想纳姐姐为妾,姐姐怕是逃不掉了。
慢慢踱去了阿爹跟前,颜倾问道:“阿爹,我们要搬去哪?”
颜父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答:“你姐姐估计就跟着郡王去长沙了。我们在这里怕是经营不下去了,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老家吧。”
颜倾有些不情愿。如果就这样走了,江洲将来会不会找不着自己。而刘恪还说,江洲会去长沙……
紧紧握着青鲤的手,刘恪转身瞥了颜倾一眼,又匆匆移目,拉着青鲤往外走,边走心里边盘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发现鱼坠子不见了。
青鲤一开始还沉浸在喜悦中,见他此刻不在妹妹跟前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又想起他以前是喜欢妹妹的,便开口问道:“恕我直言。郡王以前不是喜欢我妹妹的吗?为何这次前来却提出要……”
刘恪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只淡淡地吩咐她:“上马车。”青鲤被他犀利的目光震慑住了,再也不敢多问,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惑,乖乖上了马车。
一直站在外面等待,等了好久,刘恪终于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回首去看,她在他跟前站住,气喘吁吁,两腮通红,比涂了胭脂还好看。他朝她微笑:“舍不得姐姐,要陪她一起去?”
颜倾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一伸:“把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的东西。”刘恪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让她听出端倪,同时又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气愤地抽回手,“怎么样才能还给我!”
刘恪把嘴角那一弯弧度勾得更深:“没拿让我怎么还?如果你觉得那宝贝值钱,弄丢了很惋惜,那我可以仁慈地送你更多值钱的宝贝。可惜,我现在身上没带值钱的东西,不如你跟我去长沙,顺便能陪着你姐姐。”
“好!去就去。”
刘恪有些意外,她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他在心底里暗喜,他知道这盘棋不好下,但还是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即使对手是江洲。
趁着江洲不在,那就多走几步。
颜倾知道鱼坠子肯定是被他拿了,她想拿回鱼坠子,也抱着一丝得见江洲的侥幸心理。心里则在不停地对着他的背影谩骂:“呸——小人!”骂完开始往马车走去。
青鲤听见了二人在说话,挑起马车的帘子探出头来,恰看到刘恪专注的目光,而那目光一直追逐着朝她走来的妹妹的背影。她有些落寞,移开目光去打量妹妹,如果没有了胎记,她确实比自己生的美。
“姐姐。”颜倾上了马车,坐到了她的跟前。
青鲤问她:“郡王是不是也要纳你为妾?”
颜倾摇摇头,也不便多说她跟着去的目的。
“你走了,阿爹怎么办?没有人在跟前侍奉他了。”
颜倾刚想回答,背后窗子口的帘幕忽然被挑起,刘恪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们的父亲准备回老家了,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帮他打点好了一切。”颜倾被吓了一跳,他简直跟不散的阴魂似的,太可怕了……
马车开始动了,见马车内宽敞,颜倾让坐在帘子外面的琥珀和妙儿也坐了进来。一路颠簸着去了长沙,入了王府,刘恪立刻吩咐下人给她们安排住宿。颜倾并没有和青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