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迫感让田悯忠面前之人感到了惊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此时也已经无需他再作答了!随即只见田悯忠双腿已然搭在桌子上,酒菜被压的东倒西歪,染的一身都是,然而田悯忠丝毫不在意,他的神情是何等的好奇,何等的贪婪……
“悯忠没有胡说,这一切都是你告诉的,你姓瑜,对,你一定姓瑜,悯忠听说信王身边有个新任的主簿叫瑜璋,而你身边有瑜璜姑娘……那天地六瑞就只剩下壁、琮、圭……对,你是瑜圭!你的眼睛动了!骗不了悯忠,这是被识破的表情!哈哈!”
“我……”
田悯忠得意的大笑之间,用沾满油渍的手似庆祝胜利一般,抓住对方的肩膀,猛摇了起来。
“知……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用?”
终于承受不住田悯忠发疯似的逼问,这个假冒的东方一叶终于承认了自己身份,然而对方却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随即一把将其推到在地,然后压在他身上。
“问的好,接着说你们想做什么?还有其他人又在哪里?”
吃饭吃成拷问,或许这也是太陆史上头一遭,原本以瑜圭的能为,动起手来田悯忠根本不是对手,但他顾虑太多,又加上对方别开生面的举动,着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间失去了抵抗。
“我……我们来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就是想替师父洗白冤屈,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
“不错,这是个好的动机!但仅凭你们两个又能做成什么?其他人难道不想吗?我不信!”
田悯忠好似一个贪婪的恶鬼,源源不断从瑜圭口中榨取信息……
“真的……在师父被杀的三天前,他老人家似乎便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把我们师兄妹六人全部赶出了山门并叮嘱就此隐居,不可再回。但我与瑜璜向来与师父最亲,怎能安心弃他而去,就在师父被杀的当日,结界失效,我两人斩杀了封山的禁军,回到山顶探寻,这才见到师父的尸体与昏倒的苏然,至于后面的计划便是我与瑜璜的合谋,其他师兄妹并不知情,更无参与。”
瞪大眼睛的田悯忠,听完这话,把头逐渐倾下,眼看着都快贴到对方脸上了,这才突然停下动作,重新仰起了脖子。
“好,悯忠姑且信你,那再请阁下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住在漪螺街那个叫铃兰的女子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跟东方一叶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你总是在半夜三更,用翻墙跃壁的方式去找他?”
田悯忠这问题,再度让瑜圭吃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对方的监视之中,在沉默了半刻之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柔情,面带羞涩的回答道:
“……她跟东方一叶没关系,铃兰是我在西域鞑城所结识……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呵呵,想不到少侠出山不久,居然就找到了相好,看来东方一叶倒是什么都教呀!
田悯忠这话多少有些打趣的意思,可那玩笑的面容一闪即过,紧接着又恢复咄咄逼人的态势。
“……那,就烦请少侠说说你的风流趣事,也顺便讲讲你们为何要去西域边境?”
“因为《隐臣录》在叶南薰手上!我们要说服献王起事,就……就必须将它拿到手!”
“什么?《隐臣录》是从叶府里拿出来的?”
这回轮到田悯忠吃惊了,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刻,随即便是更猛烈的逼问!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啊?说这书为什么会在叶南薰那里?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书原名叫《北武秘闻》,最早是师父的,几年前曾……曾有人两次闯入山中打探,中了幻术将幕后主使者托出,师父便把此书交于对方带回……”
“你是说叶南薰很早就知道了东方一叶的下落,并且……”
田悯忠是何等敏锐之人,此事才一入他耳,脑海中便瞬间将近年来发生的一切搜索了出来,最终他的思绪停在京城之乱前后,叶南彩这条隐藏在世宗与显王争斗中的暗线随即浮现了出来。而随着这条若隐若现的脉络继续推演下去……田悯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作为智者的他头一次感觉自己被人像木偶一般的提动着……
“接……接着说……”
瑜圭虽然不知对方神色为何突然暗淡,但此刻他也已经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于是继续说道:
“在我和瑜璜约定为师父洗清不白之冤后,便首先确定了目标,献王是最适合的人员……我们为了让他相信便要首先取得佐证《隐臣录》,因此我和瑜璜便赶往了西域鞑城,一开始我们原以为盗书不过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没成想这叶家的府宅甚有门道,不但早晚有术法布置,更暗藏奇门阵术,连瑜璜这样精通此道的人都难以潜入……”
“这个不奇怪,叶家财大气粗,请得起能人异士,继续!”
此刻田悯忠已经逐渐缓和了过来,面色虽不沉重,却也没了之前的疯癫,催促着的同时,缓缓从对方身上站了起来……
“既然我们没有办法强取,便只能再作打算,而恰好在此时,鞑城之内传出了叶南薰要成亲的消息,而且对象居然还是万香楼的头牌,我与瑜璜经过一番合计,便想出顺水推舟以寻欢为名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