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一场寒,边境虽阴冷,虽好在还未给广宁州带来一片冰晶,身处永泰郡的司马泊夜,仅穿着一件单衣畅饮美酒,人本已半醉,却不想被冷风一激,猛的打了个寒颤,醉意顿时退却……
而恰在此时,一名下人则跑了进来。
“何事?”
“报大人,岳豫埙将军前来拜访,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按理来说不该有什么急事,司马泊夜隐隐感到一丝不祥,连忙坐起身来,放下酒坛,整理了一番衣服……
“快请!”
不一会下人带着岳豫埙出现在了司马泊夜面前,随即抱手一礼。
“军师,出事了,从后方送往永泰郡的粮草被劫了。”
“噢,是吗?”
看着司马泊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岳豫埙甚是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便连忙又重复了一遍……
“军师,送往永泰郡的粮草丢了,这可是我军接下来一个月的存粮呀!”
“我知道,丢的好,目下城里备量还够支撑半月,让后方再送就是。”
“丢的好?军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着岳豫埙一脸莫名的样子,司马泊夜咧嘴一笑,走到其跟前反问道:
“岳将军,根据你之前回报岑参负了伤,可探子却没有发现他以及其麾下的飞羽营回到獐鹿两城或者后方关隘,你不是也一直在苦苦追查吗?”
“是的。说来奇怪,广宁州地界并不大,藏匿大量人马的地方更是屈指可数,然而我派人搜寻,却怎么也……”
岳豫埙说道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了司马泊夜的用意,连忙抱手请命,要前去追讨。
“嗯,去吧。”
得到了司马泊夜的允诺,岳豫埙扭头就走,然而还未走出几步却又被对方给叫住了。
“血犼将军,此次也许能探得飞羽营动向,甚至亦可一举歼之,但还望警惕,切不可贪功冒进,谨防敌人将计就计呀!”
“晓得。”
岳豫埙应了一声,随即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而司马泊夜看着对方那势在必得的背影,眉梢之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露出一丝忧虑。
一个时辰后,岳豫埙带着五千野战营,赶到了被劫粮草的事发地柳宁坡,这里离南琼郡大概有三百里左右,能够在无一人生还的情况截杀运粮部队,这说明对方训练有素,绝非山贼草寇能够做到,而那插满箭矢的一地尸骸,更是让岳豫埙确定了这便是他要找的目标,随即他命令所有兵卒,燃起火把,寻觅马车辙痕,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米粒;很快岳豫埙便发现了敌方离开的方向,正是柳宁坡脚的一条林间小路,而恰巧岳豫埙曾在战前实地勘察过这条道路,由此出去可绕过广宁七郡之一的安顺,抵达北域胡阳州边境,那里有一座高山名曰鹊云山,虽算在北域地界,但实则却是靠向南域境内,因此很容易被人忽视,现在看来那岑参与飞羽营必是藏在此处……
“呵呵,岑参,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岳豫埙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作为经验丰富的将领,岳豫埙单是以尸体上的箭矢数量,便能判断出对方劫粮的人马并不算多。而且即便是骑兵携带着粮草必然也走不快,再加之岑参负伤,北军无人可用,此番率军的顶多不过是副将一名,战力有限,只要他能赶在敌军到达鹊云山之前将其围而杀之,换上兵服,诈做劫粮而归,潜入敌营,必能给休养中的岑参来一个措手不及!
“快,所有人急速前进,务必要在天亮前赶上敌军!”
岳豫埙说话间,已然扯动缰绳,纵马于前,他麾下的野战营,调教多年,自是训练有素,即便是步卒,脚程也一点不慢,仅仅两个时辰便急行一百余里,并在安顺境边的一片松树林里,发现了敌军的踪迹,果然正如岳豫埙所料,这支飞羽营人马只有两千人不到,为首带队的,连副将都不是,仅仅只是名卫长,岳豫埙见状大喜过望,他随即命令麾下野战营趁着夜色与松林的掩护,兵分两路进行合围,一下子便将这支携带粮草的飞羽营人马给困在了中央!
“放下武器,勿要顽抗,血犼不噬手无寸铁之辈!”
随着杀声四起,岳豫埙纵马来到敌军面前大喝一声,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支飞羽营,人数虽不多,也却是甚有骨气,面对劝降威吓,反而发起攻击!
“杀!”
带头的飞羽营卫长,率先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朝着岳豫埙便纵马而上,而岳豫埙看着对方架势似乎有些章法,倒也没有轻视,迎着刀锋抬手一爪,弯刀霎时间便打成两段,接着再顺势负手一拍,那卫长的天灵盖上随即传来一声闷响,整个人顷刻间便摔落马下,一命呜呼。而同一时间其他飞羽营的士兵也没能坚持多久,便都惨死于野战营的短枪之下;在几声哀嚎过后,这场短暂的围杀便告终结。然而面对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岳豫埙反而感到了不安……随即只见他翻身下了马,翻看了几具尸体,只见他们背上的箭袋尚有余矢,弓弦亦是完整,心中疑惑越发加深,而于此同时他身边的卫长也连忙上前问道:
“将军,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岳豫埙随手一指这些尸体,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