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你们看,这些家伙身上箭矢齐备,既然是飞羽营,见到我军合围逼近,为何不搭弓射箭,也不放弃粮草突围冲出,好似故意在等着我军包围他们一般。”
“会不会是见我军突然出现,被吓傻了?”
身边卫长的解释,对一些山贼草寇或许说的过去,然而面对训练有素的部队却是解释不通,岳豫埙一边摇着头,一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只见四周举目可见届时茂盛的松树,一时间心中更是惊慌了起来,随即只见他跑到粮车面前,抬手提起一袋粮食,那分量轻的令他后背直冒凉气,里面是什么即便不说,岳豫埙也明白;而当他再扯掉几袋“粮草”看到车内藏着的一堂堂封好的陶罐时,绝望更是瞬间涌上心头!
“快撤,这是煤油!”
然而此刻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还不等岳豫埙话音落下,天空中便飞来一颗颗火石,随即砸在粮车之上;一时间爆炸声连着溅射的火舌将周围兵卒吞没,岳豫埙反应迅速,借着震出的余威,飞一丈开外,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受伤不轻,他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指挥着剩余的兵卒……
“众人勿要惊慌,随我一同往逆风方向脱出!”
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岳豫埙仍能稳住军心,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带领余众逆风突围本是难能可贵,但他却不知,设此毒计之人并非萧奎,岑参之流,而是最懂人心的鬼谋,因此越是正确无比的决断,带来的将是最为凶险的绝路。
“放火!”
松树林外,带领人马把守风口的是久未露面的褚山遥,他看着树林中央窜起的火舌越来越旺,随即又命人沿着树林外围再次点燃火苗,随风助长的火势好似勇不可挡的千军万马霎时间便将这边冲来的岳豫埙以及残存的野战营围在了其中。
“将军,有人在外面放火,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后方已是一片火海,前方亦有烈焰袭来,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岳豫埙,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希望,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随即命令手下掘土、伐木,尽可能将周围所有的引燃物全部清空,以此来躲过火势的覆盖,野战营此刻还有三千人左右,在得到指令之后,迅速丢弃短枪,以佩戴的腰刀为斧,刀鞘为铲,开始迅速的土工作业,仅仅花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竟然便周围的土地清了个干净。随即,火流顺势而下,绕过了这个区域,仅仅只是薰死了少部分人,而大多的野战营士兵以及岳豫埙却活了下来。
“继续,掘土向前,众军随我冲出去!”
眼见这个法子可行,岳豫埙带头掘土盖火,一路向前!意图突出重围,但这松树本就是易燃之物,且燃烧之后亦生剧毒,岳豫埙虽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但头晕乏力已然袭身,而紧跟着的士兵也多有晕死,身后被土埋覆盖的松枝更是复燃,一时间再度陷入了困境!
“不行,我不能倒下,兄嫂之仇未报,身后弟兄还未脱困,我,我不能!”
纵使血犼勇猛无比,纵使岳豫埙意志坚韧,但凡人之躯终是力又所竭,就在离出口仅有十多丈,岳豫埙眼前一晃这便要摔倒在地,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将其扶起,其余将士则补上岳豫埙的位置,继续掘土前行,然而他们不是血犼,不是杀神,没有绝世武功,更无天生神力,举步维艰不说,倒下的人更是无数……
“退……退下,让我来!”
仅靠意志维持意识的岳豫埙,见到这般情形心痛愈发难以克制,这便要再度上前,却不想被身边的士兵紧紧抱住。
“将军……不可,你若有个意外,兄弟们以后还能依靠谁?”
“为将者当身先士卒,岂有让下属送死的道理,起开!”
“不!您必须万无一失!”
“我不会死!”
“不!”
“你!”
岳豫埙的面容有如恶鬼,然而当他怒视紧紧抱着他的士兵时,投来的则是更为严厉的目光!
“不行,速度太慢了,两边的火势开始合拢了!”
不知是谁,这一声喊出,让岳豫埙更是心惊,连忙挣脱阻拦,然此刻的他使不出力气,而抱着他的士兵们也不松手!情势可谓急迫直至,而就在此时抱着岳豫埙的士兵带着哭腔突然喊道:
“将晕死的兄弟,丢到前面,盖住火焰,继续向前!”
这声非是命令的命令,是迫不得已,更是无可奈何,幸存下来的士兵们纷纷将晕死的战友,丢到前面盖住火焰,堆成尸桥,踩踏而行!
“你,你们做什么?住手,住手啊!”
见到这一幕,岳豫埙又惊又怒,出言制止,却是无人听从!
“将军!求您不要管,这一切都是小的该做的,若是跟了其他将军,说不定早就死了,这些年兄弟们跟随您剿匪,打山贼,从来都是百战百胜,朝廷的恩赐更是不断,大家伙儿也因此有了钱,买了地,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于我们这些贱民来说已经是赚了!”
“不……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将军您不能死,说句自私的话,您若死了,这些战死兄弟的家人该谁来照顾?又有谁来为我们报仇?”
“……”
无奈,自责,在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