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年迦陀之战,太祖为何而伐,还不是因为迦陀上层无法约束外道,致使边境子民多受摧残,才决意用兵,而征讨之前,太祖未过廷议便已粮草先行,可见心意之坚,为臣者自当奋力筹谋,以求快速平息争斗,然胜败乃兵家常事,太祖被困之际,老哥我不惧个人荣辱,披骂名而保我国疆域不丢一寸,使身陷之士兵得以回国,难道这不算“仁”吗?”
“好,好一个不疑、不惧,致生死、荣辱于度外,司马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何意?”
司马泊夜瞥眼看着褚山遥一脸嬉笑的样子,而后者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忘带解药了。”
“没事没事,你小子请顿饭也不容易,咱哥们俩命换你一命,亏是亏点,但老戴能接受。”
一直只顾着吃喝的戴游,听褚山遥一说酒菜里有毒,不慌不忙的将鸡骨上最后一口肉交在嘴里,接着抬起油乎乎的手掌便朝褚山遥拍去。而后者眼看着脑袋就要被砸个稀碎,却仍是笑容依旧,不动如山。
“嗖!”
随即还不等戴游手掌落下,便听得耳边一声风响,一支金羽箭矢擦着褚山遥的脖子直奔戴游的胸口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后者顿时中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落在两丈开外的梅林丛中。
“妈了个巴子。老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在周围!来,滚出来,看我不砸碎你的狗头。”
胸口中箭的戴游,伸手拍了拍他赤裸的上身,失去力道的金羽箭矢滑落在地,而中箭的部位居然连个印子都没有。
这一幕连一旁看着的褚山遥也不得不起身惊叹道:
“铸家的百炼剑身不愧是无上的护体功法,岑参一箭有千钧之力,却也不能伤其分毫,真乃无懈可击呀。”
“呵呵,山遥老弟这就惊讶了?那也太看不起‘奔雷震鸣’这个贺号了!”
司马泊夜说笑间,岑参也已然现身,只见他快速绕着戴游移动,行至对方左手方位,空弦一弹凤鸟飞鸣,打在戴游太阳穴上,而后者仅仅只是脑袋抖动了一下,并未造成任何伤害,岑参见状赶忙再闪至戴游身后,趁着对方回头之际,空弦再响,另一支凤鸟瞬间便已打向了戴游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柔弱的部位,中招之后的戴游却依旧只是抖动了一下,眼睛完好无损,而正当其抬起右手寻找岑参时,他已在对方右脚边不远处,此刻弓弦之上,一支金羽箭矢早已蓄势待发,就在对方反应过来的同一时刻,满弓的一箭已经直刺腋下,随即中箭的戴游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中箭的戴游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受到冲击的腋下皮肤扩散出一圈金色纹路,游走全身之后聚集到他的左拳之上,随即只听其一声怒吼:
“你这个跳蚤,给我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惊雷炸响,只见戴游左手打出一颗气弹,朝着岑参面门而去,后者此时正欲搭弓再射,见到这突发状况,连忙急退,就在他刚刚避开的一瞬间,气弹已然在地上炸开,一个宽约十尺,深有一丈的大坑陡然而显!岑参、褚山遥一看之下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呵,你们可别被老戴的外表所蒙蔽了,实则其貌不扬的他乃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铸门的百炼剑身有九层,习练者修炼至最高后,身体任何部位都可刀枪不入,数千年间练至绝顶者不过数十人,十六岁能达到这个境界的更是寥寥无几,而老戴不仅是其中之一的殊荣者,更是绝无仅有的超越者,练到九重的第二年,他便悟出第十层名曰:“噬武罡气!要不是后来他改行去做山贼了,真不知会不会再领悟出更疯狂的境界。”
“呵呵,这么说当真可惜~要不然司马公手上就不只是多了一个杀神了!”
听着司马泊夜的介绍,褚山遥嘴上虽是赞誉,但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却依旧不停的敲打着,心中似乎已然有了对策!
“哈哈,彼此彼此,岑将军这身法,这箭术、这头脑也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呀!”
看着褚山遥“真心实意”的称赞,司马泊夜也不吝啬自己的美言,说话间再度撇眼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指,然后这才又抬起了酒杯。
“怎么样,武将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吧?可以重新聊聊了吗?”
褚山遥莞尔一笑:
“彼此彼此,司马公既然这么说,那就请二位将军稍安勿躁,给我们留一点谈正事的空间吧。”
褚山遥这话一出,岑参与戴游互相瞥了一眼对方,随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各自站到己方谋士身后,不再发声。
而同一时间,再看那褚山遥已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封圣旨,甚是恭敬的双手托到对方面前,司马泊夜冷笑了一声:
“呵,都到这步了,还演?需不要需要我们跪下三叩九拜呀?”
“按照流程应该如此,不过就像司马公所说,信王殿下都到起兵这一步了,皇命还真的重要吗?”
看着褚山遥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司马泊夜也想看看对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而且褚山遥刚刚提到了信王,那这里面的内容显然不是给自己的,想到这里司马泊夜甚是谨慎的躬行一礼,毕竟替信王接旨,这样的礼数也能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