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接过圣旨的司马泊夜快速的扫视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眉头一时便皱了下来。
“这老哥我可做不了主。”
说话间,司马泊夜将圣旨递给了戴游,后者接过来也读了一遍,立马叫了起来:
“啥?你们要派兵支援边疆,让我们开关放行,做梦呢?”
“欸,这是陛下应做的事,老戴不可胡言。”
司马泊夜知道这里的门道,因此止住了戴游的叫骂。
而褚山遥呢,整理了一番衣袖,恭维着说道:
“司马公说的好,山遥也知道这不是您能替信王殿下抉择的,给个时限,我们能等。”
“十五天,十五天后给你答复!”
“不需……”
从鹄州途安到这里,戴游领着铁军,早赶晚赶也只用十天,传信用快马,或许也就六七天的功夫,那需要十五天之多
然而不等戴游话说完,司马泊夜便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意识到里面有门道,这才赶忙闭上了嘴。
“好,那我们便在寝梦关等信王殿下十五天。请!”
“再会!”
褚山遥抬手送客,司马泊夜与戴游也不停留,两人转头便走,等到已经看不见褚山遥与岑参的身影,按捺不住的戴游这才开口问道:
“司马老哥,你为何要空给他们整备防务的机会呀?”
司马泊夜问声淡然一笑……
“连老戴你都明白对方在有意拖延,老哥我又怎会不知?”
“那你为何?”
看着对方一脸迷茫的样子,司马泊夜回身停下脚步,指了指天,后者抬头看了看,仍是不懂,不耐烦的催促道:
“老哥想说什么就直说,别跟老戴打哑谜,是有这悟性,当初何必占山为王?”
司马泊夜随之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道理很简单,褚山遥这么做无非是给受伤的萧奎腾出时间养伤,以便在开战后,战力不打折扣,但这是极为无奈的选择;褚山遥所带领的部队主要是骑兵,要想在这场战争中获胜,他必须要赶在南域下雪前,至少拿下广宁州,这样一来年开春后或攻或守才有主动权。而一旦拖延的时间越久,那留给他们机会就越少。”
被司马泊夜这么一说,戴游恍然大悟,抬手连拍了两下脑袋。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是呀,一下雪,骑兵的马就跑不快,草料也必须由后方供给,而南域要比其他地域晚上一个月左右才入冬,等这边下雪了,京城和北域早就是白茫茫一片了,运十担粮到这能有三担就不错,还打个球的战呀!”
而才说道这里戴游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欸,老哥,你说十五天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咱们回去给他再加个二三十天。”
“哈哈!”
司马泊夜被戴游逗的乐了起来,随即转身继续往前走。
“老戴,你真把人家褚山遥当傻子了?十五天已经是他的底线,我再多说他也不会同意的。”
“万一他就是个傻子呢?”
戴游跟在司马泊夜身后嘀咕着,而后者却笑容渐收,甚是认真的回答道:
“褚山遥不但精明,或许还是十二鬼谋中应变能力最强的,今后我们一定要多多小心。”
“你怎么看出来的?”
听着对方不在意的口气,司马泊夜觉得有必要多说几句,于是乎便又缓缓言道:
“就拿这避无可避的圣旨来说吧,为何他不交给使臣,直接送往途安?或者交给萧奎也可以,一到獐、鹿二城,亮出圣旨,直送永泰,届时名头一出,甄荃清还不敢妄动,一旦设伏便是勾结外敌,埋伏朝廷支援兵马,等同叛国!”
“是啊!咋想的呢?”
戴游正在为又一次证明褚山遥是傻子而沾沾自喜。而司马泊夜则在继续说着……
“獐城伏击,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这不能怪在褚山遥头上,他接到圣旨,严控消息,密而不发,乃是非常恶毒的一种做法,也就是说如果萧奎占领了獐、鹿二城,甚至兵进永泰,两军对垒,他也依旧不会拿出圣旨,只要优势在他那一方,这封圣旨便永远在他袖中,可如果战局不利,就像现在……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让你停战!”
“我去,臭不了要脸呀!如果我们不停呢?”
“抵御外敌,在世人心中永远大于任何内部矛盾,失了民心,后方便会不稳,那我让甄荃清所做的一切便都毫无意义。”
“可他就算是如此,这杀手锏丢的这么早,褚山遥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吧。”
戴游似乎还是认为司马泊夜对褚山遥的评价过高了,然对方却希望他能把话听完。
“抛出的早,说明在褚山遥眼中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他肯定还有后手,至于我说他或许是十二鬼谋中应变能力最强的,指的是今天。”
戴游想了半天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接着便又打岔道:
“今天?今天咋了?”
“几个细节,第一,我们到的时候,桌上所放的酒壶上有细小的朝露。第二,他拍手叫人上菜的时候,抬手动作很慢,也就说他是有意识的让手往左耳边放。第三,褚山遥在思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