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路上,甄有钱不停的奉承着萧奎,可后者却完全不太想搭理他,眼瞧着獐城就在面前,萧奎却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突然停下了马,抬手指了指城门附近的一大群牦牛狐疑的问道:
“甄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放牧!怎么将军没见过吗?”
“我当然知道是在放牧,我说是的为什么这里会有牦牛?”
萧奎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常年在北域行走的他,自是知道这种生物,更明白其习性,若非高寒地区,这种牛难以存活,而恰恰南域又属于温暖潮湿之地,突然见到牦牛甚为突兀,常年作战的他虽然说不出个为什么,但还是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而一旁的甄有钱却显得甚为平静,面对萧奎的质问,他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接着回答道:
“将军莫要奇怪,这些牦牛其实是下官的私产。”
“你的?”
甄有钱这话一出,萧奎更是觉得奇怪,一时间两眼紧紧盯着对方。
“是啊!您是不知道,獐城的一头鹿卖到京城可以换的两百二十两银子,可这一头牦牛才值得十两银钱,虽然肉质有些……崩牙,可肉多呀,吃的时间长啊!一头牛杀了之后,骨头炖汤,肉全部取下,抹上盐和辣椒面,在太阳下暴晒,等干了之后可以吃上两三个月,既便宜又实惠,您说这多划算呀。”
“可这牛不耐热呀……”
萧奎仍是不信,他的双眼不停的在对方脸上寻找着破绽,而这甄有钱仍在吹嘘……
“欸,不耐热把毛剃了不就行了嘛,将军您看,这些牛的长毛是不是都不见了。”
随着甄有钱手指的方向,萧奎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这些牦牛身上都没了长毛……
“您看,没骗您吧,何况再说了,就我这两下,那敢跟您玩花样呀……”
说着甄有钱又比了两下他的长虫拳,那样子滑稽极了,这让萧奎又想起了对方尿裤子的狼狈样,一时间提起的防备又放了下来,随即又故作夸奖的赞道:
“呵呵,甄大人真是会过日子呀,明明县辖内就有最可口的鹿肉不吃,却偏要买这牦牛来啃,好盘算……”
甄有钱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略带谦逊的回答道:
“将军高看下官,卖油的娘子水梳头,我这不也是为了精打细算才好孝敬您呢。”
说道这里,甄有钱刻意贴近萧奎低声讲道:
“昨日下官都安排好了,等府衙的交接完备,还请您到寒舍一叙……”
“呵,甄大人还真是会做人呐。”
萧奎冷笑一声,转头吩咐卫长带着大部分士兵留在城外,这跟之前在鹿城的安排如出一辙,随即自己便带着亲卫进了城。
然而就在萧奎刚到城门口的时候,他却又停下了脚步,指着无人看守,且半开半闭的城门狐疑的问道:
“甄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甄有钱脸都吓白了,只见他赶紧下了马,羞愧的说道:
“獐县城小,下人懒散惯了,我临走前明明叮嘱过,让他们别偷懒……您……要不稍等片刻。”
萧奎瞧着甄有钱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说话间新换的裤子又在湿了一片,甚为无奈的摆了摆手。
“堂堂一个县令,连下属都管不好,还做什么官?快去,把看门的士兵找来。”
“是。”
得到吩咐,甄有钱屁滚尿流的跑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萧奎心中甚是不悦,心想,等战局稍稳,一定要把这个人换了。
而就在他思绪稍转的片刻,城内便传来了鞭打与哀嚎声。不一会先是四个大汉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把内外城门都打开了,紧接着另一个身材结实的少年被甄有钱鞭打的滚到了内城门边上……
“老爷我临走前怎么交代的,你们这些杂种,除了睡,就是吃,还会做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敢给我掉链子,老爷我让你睡,让你睡!”
甄有钱虽然在萧奎面前甚是卑微,却不想鞭挞下属竟然会如此狠毒,那少年眼看着都被打的皮开肉绽,而至于站在内外门旁的四个大汉,自然也是鼻青脸肿,裸露出来的皮肤紫一块青一块,看样子平日里没少挨打。
“住手!”
别看萧奎是大族出生,可由于父母原因,落难于平民,小时候没少被这种欺怂怕恶吏欺负,再加之他本来就看不上甄有钱,一时间止不住心中热血,纵马只身进了城门,然而正当他身子才刚刚越过外门的两名大汉,便听得耳边沉重的吐纳声响起,心中顿时一惊,这可是棘魉宗内功的吐息方式,棘魉宗就在中土北域广伏州豹突山,萧奎行军往来没少和这派门人打交道,獐城穷乡僻壤,棘魉宗的弟子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守城门?
“哎呀,中计了!”
统兵多年的萧奎,嗅觉自是敏锐,他再一联想那甄有钱的种种表现,立时意识到对方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在演戏,而为的自然便是这一刻……
此刻才反应过来萧奎刚想转身,却不想已然晚了,还来不及调转马头的他,扭头便见站在门口的两个巨汉,同时化身巨灵,顶着城门圆顶,轻轻用手一推,便将外城门给关上了。而看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