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早些时候,先行到达寝梦关的萧奎,已经在关前建起了两处营地,成“品”字的防御布置为本无险可守的寝梦关增添了屏障,而在一切安排就绪之后,萧奎留下副将梁汉雄与一万五千人驻守,自己则将带着五千骑与副将严峻准备前去夺取獐、鹿城,却不想部队才出大营迎面便遇上鹿城县卫李恪慎的使者……
“什么,投降?”
骑在马上的萧奎,生怕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使者不敢怠慢,一边解释着,一边从身上取出李恪慎写的请降书。
“萧将军,我家县官李恪慎大人来自永泰李氏一族,原永泰郡守王伦横征暴敛,不恤民情,已被李、曹、陶三大族合力毙于郡内,如今岳豫埙领大军威逼问罪,我家大人担心,族长及各位亲伯不是血犼的对手,因此命我前来通报,愿献獐、鹿两地归附,恳请将军领大军前去救援永泰郡。”
“噢,竟有此事?”
萧奎甚为谨慎的打量了一番来人,见其身材瘦小,手脚纤细,指尖无一丝老茧,不像练武之人。这才缓缓弯下身子准备接过书信,而就在手指快要碰到信纸的瞬间,只见他用指尖一推,故意将其,碰落在地,使者连忙躬身捡起,萧奎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回却连手都没伸出,直接让对方撕开信封,当场念读,使者不敢不从,当着众军朗读了一遍,其中的内容基本与他所说一致,待他读完,萧奎这才大大方方的接过书信,又反复看了一遍,接着狐疑的问道:
“你家李大人乃是鹿县的官,为何连獐县的主也能做?”
“将军有所不知,这獐县的县太爷原本也是李家人,只是后来不想做了,这才举荐了如今的县令甄有钱,让他顶了缺,算来我们李家对这甄大人可是有提携之恩的,因此不论做什么,他都惟命是从,这不,我家大人才将这消息告知对方,他便亲自表示早就有此想法,城中也做好了准备。”
“呵呵,这甄大人还真是识时务,有钱……呵呵,好名字!”
萧奎本就是大族出生,对这种主子当官当腻了便丢给狗腿子玩的事早就司空见惯,只见他冷笑着将书信收下,然后又对使者说道:
“好,永泰李家不愧是我大魏忠骨,还烦请先生回报你家大人,明日我亲自领兵入城答谢,等本将军接管了鹿、獐两城之后,一定上报太师,让他为李家诸位请功!”
“多谢将军,那小的这便回去禀报。”
“嗯,去吧。”
萧奎望着使者兴高采烈的离开之后,立刻下了马,派一飞骑乔装打扮前去打探永泰郡情况是否属实,同时又派人前去獐、鹿两城哨探,北域骑兵不愧是精锐,天才刚刚暗下来三处情报便已在萧奎掌握之中。
第二日就在司马泊夜带着曹群前去永泰郡的时候,这边萧奎也已经率领人马来到鹿县城外,面对县官李恪慎以及甄有钱的殷勤相待,萧奎不敢大意谨慎的将大部分部队留在城外,并施以眼色于副将严峻,然后这才皮笑肉不笑的对面前两位县令说道:
“请吧。”
“是!将军请随我来。”
李恪慎亲自在前为萧奎牵马,后者略未打量了一番前者,见其指间有些老茧,看样子确实也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只是从甚为臃肿的身材上来看,恐怕也已经荒废多年了。
“李大人,本将看你拳头上的肉脉紧致,不知为官前在那座山门学艺呀?”
“呵呵,让将军见笑了。不瞒您说,早年间慎曾想学剑来着,因此去了天境剑宗,可那里的人说我不适合练剑,便教了我一套拳法,可后来您也知道天境剑宗出了反贼,家里人怕我牵连就赶紧将我接了回来。”
说道这里李恪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扭动肥胖的身躯回头解释道:
“不过……还请您明察,由于在下武艺有限一直没有通过入门剑试,因此并未拜入其门下,更不认识什么反贼呀。”
“噢,哈哈,李大人多虑了,本将军不会理这些陈年烂事,我觉得当今陛下也不会相信你们李家会与东方一叶有什么牵连……”
“是,是,是,大人睿智,陛下英明。”
李恪慎一边赔笑着,一边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而萧奎则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甄有钱,相比起臃肿的李恪慎,这位县太爷却要精神的多,只见他头顶官帽,皮肤黝黑,脸上虽也带着笑意,却丝毫没有一点谄媚的味道,至于身上的官服因为磨损,颜色已经淡了许多,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走起路来少了摆袖弄姿的动作,显得甚是干练。
“甄大人,本将头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倒是觉得有趣的很,不知阁下的名字是谁给取的。”
“是家父”
“噢?不知阁下祖上出自哪位贵人,怎么这姓氏,耳生的很呐。”
萧奎明知故问,他本就知道现存的大族中没有甄氏一脉,如此说不过是奚落对方而已。不过甄有钱倒显得不是太过在意,只见他笑容可掬的回答道:
“在下祖上本是前朝西晋小族,后来晋国战败,被发配给东域博州古家为奴,后来古氏兄弟相争导致没落,老家主古图无人照看,唯有家父陪伴,临终前老主人为父亲恢复了平民身份,并将贴身的一块玉佩送给了父亲,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