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在太师府,等待的众将可没有二人这样的轻松,与白擎剑雷吟为首的麟云五骑站在最前面,而作为京都卫的统领顾奂臣只能为之次席与一干副将为伍。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很窝火,毕竟凭本事和官阶他可比杜崇芳、骆漪两个没有上杀神榜的主将强多了。
“真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顾奂臣一边在心里暗自抱怨着一边在队伍里扭动着,他没有想到墨麒麟郁劫刹的规矩居然比老皇帝在时还要严苛,他本人不到场所有将领居然不能落座,不能说话,要笔直的站在殿堂上等待着。顾奂臣虽说是也是练武出生,马步也蹲过三四个时辰,可毕竟当官当久了,这样的“待遇”让他很不舒服,再加上今天的天气阴沉,雨将下又未下,即便是站在外面都让人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在人满为患的太师府大堂之上。顾奂臣胸中的暗火一直就没停过,他不甘的看着那空荡荡的太师椅,心中的不甘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他娘的!这郁劫刹谱也太大了,不就是个下贱的奴隶吗?一朝得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等着,等有朝一日你落在大爷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就在顾奂臣咬牙切齿之际,夏云踪与褚山遥两位鬼谋走了进来,前者正巧看见顾奂臣的那副嘴脸,冲着他冷冷一笑。后者顿时如坠冰窟,汗流雨下,忙把头低了下去,可即便是这样,夏云踪却仍是直视了对方许久,直到后面的褚山遥略有深意的咳嗽了一声,他这才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接着又过了一刻钟,郁劫刹这才缓缓到来,只见他自顾自的坐到了太师椅上,扫视着面前的众人,却没有丝毫让他们落座的意思。
“开始议事吧!”
“是!”
随之,夏云踪上前一步,抬手朝身后的卫士挥了挥。不一会的功夫两名卫兵便抬来一卷巨大的地图,将军们见状立刻分左右而列,让出空间;待地图平坦张开,夏云踪指画着首先言道:
“主公,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虽然南野与迦陀同时入侵,但有双花在,即便两国大军压境,一时半会也无法突破,论缓急绝非该立刻解决的。其次南域献王叛乱,携二十万人马急攻纵云关,此关乃天下第一关也,又有善于防守老将王挚把守,此人忠于大魏,且不涉党争,绝不会让献王一兵一卒入关,或许南帅魏烽烟也知道这块老骨头难啃,因此并未派遣任何属下支持献王的这次行动,也就是说目前攻打纵云关的是献王自己的家底,虽然势众却非精英,不足为惧,我料这群杂鱼即便打个半年也别想进入关中,因此属下认为,目前我军的大敌仍是东域信王。”
夏云踪本还要在继续说下去,却见郁劫刹朝抬起了手,便明白其有话要说,连忙退到一旁,静候指示。
“云踪对局势剖析虽然透彻,可仅仅只是站在我北域的立场上来谋划,却忘了如今朝政由本太师掌控,对于边境若只寄托于双花,毫无保家卫国之自觉,那岂不让天下人心寒?”
郁劫刹所说的,夏云踪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如今中土局势混乱,派兵将前去支援边境必然要通过信王以及西帅慕容悬止的地盘,后者或许还能商量,可前者乃是死敌怎么可能天真到大开城门让敌军通过。因此夏云踪也早就想到了对策,郁劫刹话音才落,他便赶忙接上了。
“主公考虑周全,是云踪太过狭隘,但就目前局势,实在不宜出兵支援,属下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博得天下人心!”
“讲!”
“我闻东帅萧飒辞去了官职,自带着十万人马支援东境三州节度使周北哲,主公只需以朝廷的名义下两份诏书,前者封萧飒为东域三州副节度使,命他带十万人马支援周北哲;后一封召命慕容悬止以全州之力支援叶南薰。此既堵了天下人之口,又不费一兵一卒。”
“妙啊!果真妙计!”
北域将军们向来都信赖夏云踪,此计一出便获得满堂赞誉,然而唯独郁劫刹却不以为然,只见他抬手止住了众人接着又说道:
“投机取巧之事,本太师向来不为,萧飒大义不为权势,而护卫国家,我郁劫刹若夺人美名,岂不是成了无耻小人?兵将一定要派!这是执政者的责任亦是朝廷的态度,至于信王、慕容悬止之辈如何揣度那是他们的事,本太师无暇替宵小考量!”
“不可,据云踪所知萧飒告辞之后,将南域十四州之地以及手下谋士卫思贤、将军浮山妖童陆重轻,翻江倒海武惟年,不明所以李忘机尽数托付给了信王陈桥,虽说南域十四州疆域远不及我北域十二州辽阔,但南域多是平原土地肥沃,一直都是我大魏的粮仓,再加之新得猛人,手下十二鬼谋已备其三,二十四杀神五人在手,手下兵马三十余万,与我军势均力敌,若未战先损,实属不智,还望主公明鉴。”
夏云踪急切之音才落,麟云五骑之首雷吟还连忙上前劝阻:
“主公,双花心思难测,手段不明,借于兵将支援,能否有成效尚且未知,若胜,阻退外敌,智者坐山观虎斗,对我不利;若败,白白葬送士兵性命,不智;不如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是啊,雷将军所言极是,还望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