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怎么这么晚还来府上,有什么要事吗?”
这一日,郁劫刹的车马才一停下,见太叔望站在自己府门前等候着他,他甚为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对方的回答却让他甚为不满……
“太师,不也才刚刚回来吗?有什么要事,需要在皇宫后院滞留那么久?”
“自然是国事,现在陛下还小,不与太后商量,还能和谁商量?”
一听这郁劫刹这话,太叔望更是怒气上扬,连忙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随即说道:
“太后?呵!有您坐镇,太后的意见重要吗?微臣倒想问问,群臣畏惧的是您,还是那个妖媚误国的女人?”
“放肆!”
郁劫刹何等样人,急怒之下,一抖衣袖,拉住他的太叔望顿时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然而即便是如此太叔望依旧没有退却,只见他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再度抓住了郁劫刹的手。
“微臣说的是实话,伽蓝妖媚,其后必然有人指使,太师若不回头,大事休矣!”
“胡说八道,太叔吾看你是疯了,竟敢污蔑当朝太后,这可是重罪!”
“微臣有证据!”
一听到“证据”二字,郁劫刹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冷静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进里面说吧。”
“不,太师府上亦有奸佞,还请屏退左右!”
“我府上有奸佞?”
郁劫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太叔望,对于极度自信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出于谨慎,郁劫刹最终还是依了对方的意,一摆手让跟随的手下先行离开了,一时间在太师府外就只剩下的他们二人。
“有什么就说吧。”
“是!”
虽是要说但在开口之前,太叔望仍是谨慎的环顾了一番四周,确认无人这才小声说道:
“微臣,按太师的吩咐,对安排进入宫中的人员又进行了一番详查,果然在这其中确实发现了问题,有一名叫做朱鹮的宫女,是从柳兮河府上调入的,因其之前来路清楚,所以便没有多加细究,然而这番重新盘查,微臣发现这名女子在进入柳兮河府前,竟然做过阮云镜大人的小妾!而且在进宫之后,这个女人仅仅用了一天便成了太后身边最得宠的宫侍。”
柳兮河,就是那个提议将伽蓝推上太后之位的大臣,而从他府上送到宫内侍候的女人竟然还是阮云镜曾经的小妾。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换作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其中必有阴谋,然而郁劫刹在听完之后却显得风轻云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郁劫刹的反应让太叔望大为着急,随即她又紧接着说道:
“太师难道您不觉得,自从那个侍女来了之后,太后整个人就变了吗?”
“太叔,万事不能只靠猜测,要有证据。你,拿得出阮云镜派遣宫女教唆太后图谋不轨的证据吗?”
“微臣!!”
看来仅凭着这些,太叔望无法取信郁劫刹,无奈之下他一咬牙顿时跪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师彻查!”
“太叔不正在查吗?”
太叔望先是一愣,抬头看向对方,只见郁劫刹高傲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嬉虐,随即便什么都明白了,此刻内外局势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抛去外部的战事不说,单是朝堂的博弈,郁劫刹与伽蓝联手推动的政令改革已然在瓦解着士族势力,在这个情况下即便有什么阴谋,郁劫刹都不希望影响到进程的推动,这是其一;其二,自己作为士族势力之一,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攻击太师府的幕僚,反而是将自己推到了故意破坏郁劫刹方针的嫌疑上。
“还请太师恕罪,是,是微臣莽撞了。”
太叔望原以为郁劫刹能走到今日,全然是靠夏云踪与褚山遥的扶持,可今日一观,方知此人城府之深,与他相比自己反倒成了匹夫……
“太叔何罪之有?既然阮云镜有问题,那你去查亦是应该,如果罪证确凿,吾必当严惩不贷!”
看着太叔望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郁劫刹笑着躬下身,说话间便将其扶了起来……
“是,微臣明白,微臣定会私下察查,绝不会妨碍太师与太后的大计。”
“恩,退下吧。”
太叔望的回答让郁劫刹很是满意,随即没有再理会对方的他转身便进了府。
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果有阴谋,才一会回到正堂的郁劫刹便遇见了下一个正在等候的人……
“云镜,怎么这么晚还来等吾,有什么要事吗?”
同样的开场白,同样保持着好奇的郁劫刹微笑的看着对方。
“明公,是才从宫里回来的吗?”
“恩,是呀,如今还有一些政令需要推出,太后垂帘,自然可以帮的上忙,因此多聊了一些……”
说到这里郁劫刹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即作出一副忧虑的样子反而问道:
“云镜,你觉得吾是不是在宫中的时间逗留的太久了,该有所收敛才是?”
“哈,云镜觉得这事明公自有把握,无需多嘴。”
“欸,这就不对了,你是吾的谋士,该说的要说,彼时要是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