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踪在,他必有劝诫。”
说这话时,郁劫刹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阮云镜的脸,而后者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切,随即低下了头,在思考了片刻之后,这才回答道:
“若是换作彼时,云镜自然该劝诫,但如今明公已然开始与士族博弈,有了太后这样的帮手,多有商量也是应该。”
“哈哈,云镜说的对。”
郁劫刹的笑着停顿了片刻,随即开始了下一轮的试探……
“噢,对了,太后身边有一个叫……叫什么来着的侍女?”
“是朱鹮吗?”
“对对对,吾觉得这个女子虽说也是贫贱出生,但相貌却是不错,而且很会伺候人,吾有意将其许配给云踪,云镜觉得如何?”
“啊?”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一下子将阮云镜给问蒙了,后者想了半天这才回答道:
“夏大人潇洒风流,恐怕不一定会看得上朱鹮这种温顺乖巧的姑娘,明公为何会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哈哈,是有些唐突,吾确实问的莫名了。噢,对了,云镜等了许久,想来肯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随着第二次试探的结束,郁劫刹对阮云镜有了大概的判断,随即这才从新询问起了对方的目的。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按明公的吩咐,云镜已经对太叔大人观察了一段时日,想趁着夜深人静时向您汇报。”
一听到阮云镜这话,郁劫刹顿时目光锐利了起来,而身子则相反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说!”
“是!”
与郁劫刹相反,允许继续说下去的阮云镜,面色虽是轻松,但整个身体却绷得很紧,就好似一颗钉子直直的插在了桌椅之上……
“从这几日的了解来看,太叔大人确实在按照明公的意思,斡旋与门阀士族之间,虽然不知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从这些个士族臣子表现出的反应来看,效果应该不错。其次太叔大人给太后安排的宫女出生都是各府低贱的奴隶,虽谈不上谨慎,却有讨好明公之意,多少显得谄媚。至于其他云镜并无太多的发现。”
“是嘛,云镜这么说,吾就放心了。”
郁劫刹说着眼神的锐利逐渐消退,随即整个人都变的极为宽和……
“之前后宫清剿一事,云镜的主意可谓立了大功,吾迟迟未有褒奖,今日实在不该再拖了。这样吧,吾明日便上书朝廷表奏你为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虽是副职,但却是四品官,作为太师府的幕僚,一跃而起,显得有些突兀,受宠若惊的阮云镜连忙躬下身子追问道:
“这合适吗?明公也知道云镜受到夏大人招揽之后,在朝中并无官职,突然擢升高位,恐怕会引来非议吧?”
“呵呵,我太师府的人谁敢非议?”
郁劫刹这话一出,阮云镜也不在好多说什么,再三谢过之后,便退出了正堂。
紧接着,第二天在朝议之上,郁劫刹果然将阮云镜推上了四品宝座,有了话语权之后,阮云镜在朝堂上自然亦是知恩图报,有了他的帮助,郁劫刹的政令逐渐完善,几条对贫奴有利的法案大纲也由其着手编撰即将成型,眼看着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再度施恩的郁劫刹亲自给阮云镜购置了豪宅,配送了丫鬟侍女,一时间风头正盛的阮云镜俨然成了朝堂上最为炙手可热的红人……
然而或许谁都没有料到,在这无限风光的背后,无人注意的太叔望,已经多次暗中拜访了负责皇城护卫的烈卑赫,似乎一切的阴谋即将告破。不管外部战局如何,对内已经将士族分割得支离破碎、又即将揪出幕后黑手获得全胜的郁劫刹,却做梦也没有想到,随之一份飞书的抵达,他所到掌控的一切竟会全数毁于自己手中……
“终于来了吗?”
这是一间佛堂,在魏国的都城官宦最为云集的城西居然存在着这样的建筑,实在令人意外,整个佛堂的规模并不算大,也只有一间房子,其中供奉的不是什么正神,只是一尊送子观音,而从地上干枯的花卉,腐烂发霉的供品看来,这位香火不旺的神明似乎也并不怎么灵验;随即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走进其中,瞥见了停在神像上的鸽子,只见其快速的来到神像面前将那鸽子捧在手里,然后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借暴激暴!”
那披着斗篷的男子沉吟了片刻,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大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