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在皇城后宫的一角,朱鹮行走在其间,七转八绕的拐进一座废弃的宫室,这里原本是前任大总管裘弗的房间,由于他身前严苛,后又死于非命,接掌的太监说什么也不敢入住这里。
“咳咳……”
虽说这里荒废的时间不长,但因无人打扫,灰尘蛛网早已布满四周,在这其间穿梭的朱鹮,难免嗓子会不舒服,只见她咳嗽了两声,捂着鼻子,快速的闯过正堂,来到了后院。这里有许多鸽舍,原本是裘弗为了接收各地消息而建的,如今倒成了朱鹮与外面联络的据点。
“哒哒……哒哒!”
朱鹮压低声音唤了两声,散落在外的鸽群中,有一只闻声便飞到她的面前,朱鹮迅速的抱起它,将其绑在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在快速的读了一遍之后,随即便将自己手里鸽子放飞,然后拿出身上带着玉米与水袋,喂了剩下的鸽群这才悄然离开。
而等到朱鹮回到婉凝宫时,郁劫刹早就走了,伽蓝此刻正在沐浴,见朱鹮回来了便借口让其他宫女退下,只留她在身边伺候……
“怎么样,太后感觉到快感了吗?”
看着水中的伽蓝一脸享受的样子,朱鹮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而那伽蓝也随之缓缓睁开眼,同样以调侃的口吻回答道:
“厌恶的事情干多也只会更加厌恶。”
“……”
朱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往下接,她虽依旧笑着,但在内心深处却对面前的伽蓝生出一丝忌惮……
“你不说话,是认可了伽蓝的想法吗?”
“当然,跟您一样,奴婢也很厌恶这种事!”
“呵。”
伽蓝淡淡的笑了一声,伸出沾满水渍的手指抬起了朱鹮脸颊……
“你的问题倒让伽蓝生出了一丝的好奇,能说说吗?又是谁教会你这一切?是你的主人?还是你的……仇人?”
或许这是这个问题太过尖锐,唤起了朱鹮不好的回忆,为之一怔的她,随即撇过头去,没有回答。
“你,不想让伽蓝了解你?”
“奴婢……没有过去。”
一句话想要敷衍开的朱鹮正要起身,拿过毛巾为伽蓝擦身,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扯了回来。差点一下子摔进水盆的朱鹮,胸前的衣服全都湿了。
“既然没有过去,那我们便来聊聊未来,你说……如果明天伽蓝让你也一同加入这厌恶的淫乱,你会感觉到快感吗?”
“太后吩咐,奴婢自然从命。”
朱鹮表面的平静,难掩心中的焦躁。伽蓝含笑的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一时间曼妙婀娜的身姿一览无遗……
“行了,你就不用口是心非啦,此时你对伽蓝的态度就跟刚刚伽蓝对你的玩笑一样,厌恶至极。”
“奴婢错了。”
朱鹮赶紧跪下给伽蓝请罪,而后者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只见她缓缓从木桶里出来,披上一件薄纱,慵懒的靠在了榻上。
“好啦,说正事吧,你出去这么久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朱鹮没有急着回答,她小心的起身重新换了一块毛巾,再度来到伽蓝身边,替她擦拭着长发上水渍,待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才轻轻的在其耳边说道:
“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主人已经飞书与萧相,不久就会有回复,在这段时间,主人希望太后,依旧保持顺从就好。”
“顺从?”
“是!”
伽蓝扭过头看着对方,俏眉微颦,显然她对朱鹮那位深藏幕后的主人显得有些不满……
“在猫的眼里再顺从的耗子,仍是耗子。”
“那您想怎么做?”
朱鹮谨慎的看着伽蓝。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开始有些后悔,甚至也质疑起了自己的主人,找这样的人做傀儡真的好吗?
“当然是帮着猫捉耗子呀。”
“?”
“呵。”
伽蓝那天真的笑容早已不再天真,越是搞不懂她的朱鹮越是觉得危险,然而作为下人,她似乎没法再左右伽蓝的想法,只得闭上嘴巴乖乖替对方将头发上水渍彻底擦干,然后这才缓缓起身,准备告退离开,然而这时却又被伽蓝给叫住了……
“劝你一件事。”
“太后请讲……”
“传递消息,千万不要太过频繁,否则反而容易走漏消息……”
朱鹮闻声一怔,随即顺从的点了点头,退出了婉凝宫。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郁劫刹继续推进着他的“改革大计”;在挑起士族之间争斗同时,为平民与贱奴在夹缝中争取着一丝一缕的权益,比如《佃农租税法》的商定、《贫奴法》的建立。
虽然郁劫刹尽可能的避免针对所有士族,但即便是再微弱的利益冲突,也总会引来这群或那群的人反对,几方势力之间角力,敌友的不断转换,朝堂之上可谓乱局丛生,然而在这纷乱之中,只有一个人始终坚定不移站在郁劫刹一边,贡献着自己的全部力量,那就是伽蓝!
她的付出让郁劫刹惊喜不已,而正也因为有了她的支持,这位威风凛凛的北帅在朝堂之上亦如沙场。借力打力好似无人之境,而待几条有利于贫奴的法案得到通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