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鸣闻言,跪在大树之下,用手扒着地上的杂草,希望能从中寻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马胖看着他绝望哀泣的眼神,心疼的走过去,拉起他道:
“天鸣,人死不能复生,你爹爹在天有灵,定会感知到你来看过他。”
天鸣站起来,走到顾蔓青面前,深施一礼道:“道长,我感觉爹爹没死,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们能再找找吗?哪怕是件爹爹的遗物也是好的。”
顾蔓青扶起他:“天鸣,这是自然。你不说,我们也会在附近细细搜索。”
言罢,让众人四散分开,在附近的灌木丛、草丛里细细排查。
一连几天,众人将附近的山峦搜寻了一遍又一遍,竟无一点蛛丝马迹。
萧天鸣看着三位道长和两位差役大哥每日无怨无悔的帮他,于心不忍。
便与马胖到附近的集市上置办些香烛纸马,冥币银钱,在老槐树下为他爹爹搭设了一个简易的灵棚。
凤婵依与顾蔓青又为他做了简单的超度,这才准备上路返回朐山县。
谁知一行人走出灵岩山没多远,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几枚纸钱围着萧天鸣久久不去,众人甚觉诧异。
凤婵依望着顾蔓青道:“师弟,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这股风刮的甚是奇异。
似乎有意不让我们离去,其中必有蹊跷。”
“师兄所言极是,我也恍惚觉得萧泉尚在人间,都怪你我修为尚浅,不能窥得天机,要是七真子师兄在就好了。”
一提到七真子,凤婵依眼前立刻浮现出身背长剑,迎风伫立的紫衣美少年。
不由脸一红:“是啊,离开罗浮山有一阵子了,还真有点想了。”
随即一摆手道:“算了,还是眼前之事紧要,我们回去再看看吧。”
顾蔓青点了点头:“也许这真是天意使然,也未可知呀。”
不多时,一行人又返回了老槐树下。谁知一切竟如走时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萧天鸣见状,跪在灵棚前失声痛哭,口里不住的念叨爹爹的名字,众人无不跟着伤心落泪。
这时,凤婵依忽然现出异样的表情,竖起耳朵听了又听:
“师弟,你听,远处似乎有人推着轱辘车往这边走的声音。”
顾蔓青闻言,反复听了听,笑道“师兄,怕是你听岔了吧。
这荒山野岭的,人迹罕至,哪里来的车轱辘声?”
凤婵依也不理睬他,只是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让他自己听。
不多时,果然有轱辘压过石子的嘎吱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又过了一会,远处依稀可见一名年轻力壮的山姑推着一个类似木轮椅的小车,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萧天鸣远远望见,瞬间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过去,拦住车子,摇晃着车上的男子道:
“爹,你是我爹,我是天鸣啊,您不认识我了?”
车上的男子双目失明,摸索着他的衣角道:“这谁家的孩子,怕是进山迷路了吧,我不是你爹。”
这时,众人也都奔了过来,霍良一见车上的男子,扑通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双膝痛哭失声。
“萧大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车上的男子一脸诧异的摸着他的脑袋问:“你是谁呀?我没有兄弟呀。”
又问身后的村姑道:“哑姑,对面好像有很多人,他们拦住我们的去路要做什么?”
哑姑看着众人,又看看车里的男子,惊讶得张大嘴巴,抓起他的手,在手心写着什么。
男子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不认识你们,别拦着我去看我的兄弟。”
言罢,使劲的跺着车板。
哑姑示意众人让开道路,一直把男子推到大槐树下停了下来。哑姑见树下搭有灵棚,惊惶的眼睛扫视着他们。
顾蔓青当下明白,萧泉定是被这山姑救下,虽然暂时蒙蔽了心智,但总算捡了一条命,心下释然不少。
忙拉过天鸣对山姑道:“这位小大姐,你车上推的这个人叫萧泉。
乃东海郡朐山县人士,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萧天鸣。
因一年前萧泉被歹人谋害,并冒充他进了萧府,将他的妻子杀害,儿子赶出了家门。
贫道几人正好路过那里,帮天鸣伸了冤,报了仇。
这才千里迢迢前来他爹爹遇害之地,即这颗老槐树下寻找他的尸首。
不曾想,萧泉被小大姐所救。萧泉虽然丧失记忆,但血缘至亲断不会错,还望小大姐将详情告知我等。
也好将其迎回家中,以慰他亡妻在天之灵。”
山姑闻言,瞪着惊愕的大眼睛,听顾蔓青讲完以后,将信将疑。
此时,车上的男子更是直接赶他们走:“你们说的这是那里杜撰出来的鬼话,究竟是何居心?
我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妹妹哑姑,至今尚未娶妻,何来的子嗣?简直一派胡言,哑姑,我们回去。”
萧天鸣见状,急急拦着他道:“我问你,你说你不是萧泉,那你脖间可是有一块龙佩?能不能拿出来借我一观?”
男子闻言,用手捂着胸脯:“那玉佩乃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