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发生炉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于是车头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拖带着整串车厢欢快地向终点站“七桥”驶去。
“七桥”是个地名。作为穿越众在台南平原上修建的无数小桥之一,“七桥”很不起眼。唯一能让人们记住的,大概就是七桥附近的猪场了。
就在通勤车往终点站赶路的同时,混凝土预制板搭建的“七桥”上,正有一辆摩托风驰电掣般驶过。
这是一辆哈雷摩托。经典的高架车身,飘逸的皮穗,还有穿着一身皮衣,蹬着皮靴的骑手,浓浓的嬉皮士味道隔着老远就能闻出来。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是:坐在戴着墨镜的骑手身后的,不是翘着屁股的小妞,而是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两只嗷嗷乱叫的黑皮猪仔。
驶过七桥后摩托继续一路轰鸣,在17世纪的滨海平原上留下一股汽油味后,没过多久,摩托就一头扎进了简陋的七桥猪场。
伴随着“吱”的一声尖叫,摩托的实心轮胎在地面留下一道黑色划痕后,霍雄翻身下车。
霍雄此人黑肤浓眉,满脸横肉,身高体壮,一身机车夹克被他穿得紧紧绷绷,配上后腰的手枪和靴后的匕首,恶棍气势浓浓。
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就这么一个活脱脱的飞车党,真实身份却是山大的985生物学研究生。
看着站在面前抖抖嗦嗦的三男一女四个猪场职工,霍雄没好气地把装着猪仔的铁笼扔了过去:“尸首呢?”
“在后院!”手忙脚乱接过铁笼的,是个满脸苦像,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人叫山根,是猪场总管——他管着自己老婆和另外两个职工。
霍雄闻言拨开山根,大步绕到后院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上整整齐齐躺着四头黑色毛发的二师兄。
“不是说三头吗!?”霍雄转过头,一脸的不善。
“方方才又倒了一头,就在您老进门前。”
“我是瘟神吗?”霍雄听这货如此不会讲话,顿时怒发冲冠,一脚踹了过去。
看到早有准备的山根灵巧地躲开后,霍雄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拿刀来。”
山根的老婆,一个个头矮小,皮肤黝黑的女人低着头给霍雄递上了一把杀猪刀。拿着刀冷哼一声后,霍雄这才转身蹲下,开始解剖起四头黑猪来。
事实上用不着大肆解剖。这四头死猪皮肤出现紫斑,耳根、腹部、股内侧,眼睑均有出血点,猪肠腐烂,猪粪中同样带血霍雄没用多久就确定了二师兄的死亡原因:经典猪瘟。
站起身来拍拍额头,某人知道,这下有的忙了。
“活着的还有几头?”
“三头半大的,是分栏养的。”
“还分栏,分个屁栏!”
霍雄一边说,一边来到猪栏,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活着的三头亚成体猪。
“赶紧把这几头转移到备用点去。”
“是!老爷。”
猪瘟,又叫“猪霍乱”,是一种急性,接触性高传染病毒,通常在猪群之间传播,对人类没有直接危害。
在后世,针对经典猪瘟的疫苗免疫期可达一年以上,是公认的一种安全性良好、免疫原性优越、遗传性稳定的弱毒疫苗。
然而穿越众没有这玩意。
不但没有疫苗,各种兽医学上的常用抗生素和药品穿越众统统都没有——一个正在努力攀爬磺胺科技树的势力,离着抗生素和疫苗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没办法,穿越势力来到这个位面拢共不到两年,根本没有时间去建设这些分支科技。
所以身为畜牧业瓢把子的霍雄今天一定要找到传染源,否则的话,万一搞成大面积猪瘟就坏事了。
于是他拿起刀,开始第二遍细细解剖起地上的死猪来。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