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铺子的人也早就对馥春阁心中不忿,见他出头,乐得看热闹,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皱起眉头,“三黑子,她一个小姑娘,还是算了吧!”
三黑子回头瞪她一眼:“有你一个婆娘什么事!”
那妇人脸色一沉,无能为力的看了树下的许含章一眼。
三黑子几步到了许含章面前,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馥春阁的?”
鲍向山等人一见许含章被围住,都赶紧过来。
许含章笑容不改,“我是馥春阁的,请问这位大叔有什么事吗?”
三黑子不过二十出头,只不过长得显老了点,他眉毛一立:“你跟我叫大叔?”
许含章一脸诧异,“我才十四岁,看你这模样怎么也快三十了吧,我喊你大叔是尊重你,有什么问题。”
她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诉众人,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好几十岁的人了,竟然想要欺负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到底害不害臊!
以林掌柜为首的几家铺子掌柜都有些不自在。
但馥春阁确实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几人都没有出声阻止。
三黑子怒道:“你个黄毛丫头,休要在这里插科打诨,你们馥春阁不讲规矩,上来就抢我们的生意,难道不懂行有行规?”
“行规?请问你们讲的是什么行规?”
“我们……”三黑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看向周围的人,希望他们能帮忙说上几句。
有人耐不住开口道:“既是同行开门做生意,总该提前打个招呼,你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把我们的生意抢走一半,难道不觉得自己不太地道?”
许含章好笑道:“我只听说做生意要拜五路财神,要拜见行头会首,还没听说要拜其他商家的,再说,我这铺子是在溧阳镇,还没挨着你们的边呢!”
那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三黑子拽开他横道:“既是在溧阳镇开铺子,就老老实实蹲在你的溧阳镇,什么香皂肥皂,跑到县里来招摇,你要是不知收敛,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不知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技不如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来找别人的麻烦,是什么道理?”
她这句技不如人,是戳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窝子了。
他们的确技不如人,不然也不会被馥春阁抢了生意还无能为力了。
一群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说的脸面挂不住。
三黑子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来拽许含章。
“放肆!”
公孙御厌恶的冷喝一声,将许含章拽到自己身后,手里的折扇在黑瘦汉子伸出来的手上啪的一敲又反手一顶,只听轻微的一声“喀嚓”,所有人心头都一寒。
三黑子开始还不觉得疼痛,只是被公孙御的气势给吓得呆站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顿时痛的满地打滚。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许含章心中一叹,难怪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有时候不来点硬的,还真镇不住某些魑魅魍魉。
她从公孙御身后冒出头来,说道:“各位,行业竞争天经地义,有竞争,才有利益。你们你们几家铺子的生意都不温不火,却自以为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乐得保持这个平衡,那么你们的生意怎么可能有所突破?”
林掌柜等人的目光从三黑子身上收回,重新落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说话却能扎死人的小姑娘身上。
都对她的话若有所思。
许含章突然坏笑着看向几位掌柜,“像你们这样,跟温水煮青蛙没有什么区别,一旦有人插入你们之间,你们之间的平衡就会被破坏,那么,你们是选择寻求新的机会,还是选择一起完蛋?”
几位掌柜闻言,都目露警惕,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防备许含章,还是防备临安县的其他掌柜。
林掌柜沉默半晌,问道:“小友打算来临安县开铺子?”